语嬛的脚却是一缩:“不关你事!不要你管!”
傅承骏抬头看着语嬛,觉得很是好笑。她这时脸已经涨得通红,牙齿紧咬着下唇,分明是痛得不得了了,却还要倔着,一声都不吭。
他干脆把语嬛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然后起身拎起芭比丢给她:“这只小东西天不怕地不怕,竟是怕打雷,找不到亲妈,缠了我一下午,你看好它。”说完转身上了楼。
语嬛不满他对芭比如此粗暴,在傅承骏上楼之际对他的背影狠狠地做了个鬼脸。她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他害的!今天从老人院回来便想起傅承骏早上出门的时候又喊着要吃鱼了。于是看了看天色,还是决定跑去买鱼。
赶到菜市场时,雨便下起来了,那时她才发现匆忙之间竟没有带伞!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买到了条银鲈,却被一个躲雨的人从身后横撞过来,幸好鱼滩的老板眼明手快扶住她,但还是把脚给扭了。
就这样一瘸一拐艰难地才回到家,傅承骏竟然还不满意,开口便如此语气不善!
傅承骏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瓶铁打酒,也懒得再征求她的同意,直接就往语嬛脚上搓去,顿时换来一声惨叫。
“你干什么这么大力?懂不懂得怜香惜玉?”语嬛大声抱怨。
“怎么?现在知道疼了,当初干什么冒着雨还出门?”
“要不是为了你要吃鱼,我干什么吃饱了撑着?”语嬛冲口而出,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她这么一说,傅承骏一怔,早上出门的时候,想开个玩笑逗她一下,于是在关门前喊了一句:“老婆,今晚我很想吃清蒸银鲈,就辛苦你了。”没想到她竟当真了,心下忽然有些感动,手上的力道也放柔了。
过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
“结婚的时候,不是请了个工人照顾你,怎么买菜做饭还要亲力亲为?”
“那个人早让我打发走了。”
“为什么?我还没听说过千金大小姐不让人伺候的。”
“我才不要。”语嬛鳖鳖嘴。“你不知道上哪找了个三姑六婆回来。婚后你一天都不回来,一个星期人家以为是出差,一个月她就开始左听右探的了。之后还索性给我讲起了陈阿娇的故事。说什么当年武帝在登基之前曾许诺其姑母,若得阿娇为妻,定以金屋藏之。结果阿娇还不是被打入冷宫?所以劝我有前车之鉴,不要重蹈覆辙。我受不了每天都有个人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就撵走了。”
傅承骏本来是想让语嬛说说话,分散注意力,脚上就不觉得疼了,没想到这丫头还有天份唱戏,说起话来有腔有调的,说到最后连他都忍不住笑了,却引来语嬛一阵不满。
“哦,有那么好笑吗?看我被人奚落,你开心啊!”
傅承骏没有回答,他也说不清楚,真的好笑吗?语嬛从来不会主动提及这些年来的生活,也许今天只是个破例,又也许,是个新的开始。无论如何,他就是觉得挺高兴的。
傅承骏一时间没了话,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语嬛不自在地把脚缩回来:“好了,应该没事了。”
傅承骏收拾好药瓶站起来:“晚上洗了澡再上一遍,明天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应该不会影响晚上的宴席。”他说得如此地不经意,却让语嬛心里打了个嗝。
明天晚上父亲摆寿宴,请帖上当然是邀请他们夫妻俩出席的,她并没有要故意忽略他的意思,只是她之前跟阮琳打听过,傅承骏明晚有个餐宴,早在半年前就定下了。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向他提及了。反正这些年来宋家的聚会,没有完全必要,她是不会劳他大驾的,这也算是两人间不成文的规矩吧。
正在想他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眼角不经意地扫到茶几上那张被芭比睡得皱得不成样子的请帖,顿时就明白了。芭比像是知道自己做了坏事,正打算逃,却被语嬛得个正着,脸蛋被狠狠地捻了一下。
“怎么?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你还想赖到芭比身上不成?你到底是太忙了忘了告诉我呢?还是根本没有打算请我去?”傅承骏挽着手,定定地看着语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