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怪癖，哪怕身体素质变态，还是闻不了烟草味，一味身体就会发生剧烈反应无法喘息，轻则机能下降面红耳赤，重则身体浮肿如僵倒地半月不起。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局长看他脸色不太对劲，顿时懵了，皱着眉头用手背贴了下额头。

也没发烧啊……

见他没察觉出来，被迫吸入二手烟后，云辰的胸腔像淤积的堤坝，严重堵塞。他咳了咳，眼神幽幽的看着他，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

局长没听懂，微微一愣，顿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忙踩灭手里的香烟，向他投来尴尬歉意的笑容。

“对了，神控局最近会派出几位超凡者，代表华夏和诺克萨斯方面的超凡者协作，共同前往西伯利亚，执行斩首行动。据露西亚国家军事通讯卫星报道，他们在冰封万里的原野上，发现了冥王的踪迹。”局长赶紧岔开话题，“那会儿你就随九江和夜如明一起，出征西伯利亚。”

病房里的香烟缭绕殆尽，云辰绯红的脸颊浅了下来，呼吸顺畅了不少。

“嗯。”他顺了口气点点头，稚嫩的脸庞上表情凝重。

若是他们猜测无误，冥王真身潜伏在世界某处，最有可能还在亚欧大陆版块上，而常年冰封的无人区西伯利亚，无疑是一处适合休眠的绝佳地点。

出征西伯利亚，不同于国内执行任务，难度系数飙升到可怕的程度，而他至今还卡在王境许久，不见一丝突破的迹象。他清楚自己和神明如隔天堑，实力上有巨大的鸿沟，那么必定困难重重。

云辰眼神坚毅的看着窗外，露出一抹浅笑。朝阳像厚积薄发的爬山虎，徐徐升腾，渐渐爬过大楼大厦，露出迷人的光芒，逐渐崭露头角。

“局长，我卡境界很长一段时间了，始终无法打破屏障，正好要去西伯利亚了，你给我讲讲心得吧。”云辰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

局长站在华夏超凡者队列金字塔顶端，境界一直是个迷。

云辰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早就想让局长给自己开开小灶了，只是没有机会，现在不如趁这个机会趁热打铁。

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局长为难的皱眉，他毕竟不想插手后辈的路途。

但最终还是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那本局长为了你，今天就破例一次，给你讲讲当年我进阶的一些心得……”局长正襟危坐，难得严肃认真。

……

……

……

等他再次走出医院，已经是深夜。

男人意外有种恍若隔世，他抬头看了一眼灯红酒绿的长虹都市，想想上一次为别人讲解超凡者进阶的奥秘，距离十几年了，便摇头浅浅露出一个微笑：“太久了，我真的老了，老了。”

他行走在物欲横流的大街上，夜空被焰火照亮，整座城市被金钱、欲望、权力当作奴隶驱使。

那不是神明派出的污秽惩戒人类，而是人类自己在恐惧的驱使下，已经丢失放弃反抗的本能，变成一具具有生命的躯壳，在纸醉金迷中死亡。

神明还未打败人类，一部分人类却已内部瓦解自己。

“你好，我是神控局林临。”他从怀里掏出手机，给那个千里之外，身处异乡高位的故人拨打了一个电话。

语气温和，毫无上位者姿态，倒像是老朋友间的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