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胥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他的好哥哥，别怪他将使用在他身上的棋子，再次还给他。谁叫他明明只是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明承允却来试探他呢，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大过错，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王嫚蓉捏紧了那药包，面色蓦地一白，将泛黄的纸包小心翼翼打开，抖落了一些在那热气腾腾的醒酒汤里。服侍明承允夜间歇息的近侍，只有两个守夜的小太监和她。

等药粉落了一半左右进去，她这才惊觉自己在做着什么龌龊不堪的事。发抖的手将剩余的药粉，扔进了灶里，还未彻底熄灭火种的炉灶，瞬间又燃起了一小团蓝色的火苗，不过一会儿就有要熄灭了的趋势。

“嫚蓉，怎的这么慢？”车玉推开小厨房的门，并未瞧见王嫚蓉因着她的到来而身子微颤，显然是被吓到了。

“姐姐。”王嫚蓉低声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仿佛她刚才做的那些都被车玉看到了眼里。

车玉微蹙眉头，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疑惑的道：“咦，这是什么味道，好一股怪味儿。”

王嫚蓉深知那是催情粉在火中燃烧后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笑容都十分尴尬了，语无伦次欲盖弥彰道：“我怎么没闻到呢，定是外面天寒地冻，姐姐闻错了味儿吧。”

“不管这个了。哎，我还当你找不到这碗醒酒汤呢，既然找到了，我们就快些呈给殿下吧。”车玉说着，端起了那只青花瓷小碗，往外走去。

王嫚蓉见状，松了一口气，忙跟着去了。

那些忙里忙后的宫女们都已经被遣散了下去，只有周守站在一旁伺候着。明承允向来不喜欢身边环绕太多的人，却没想到醉酒到神志不清了都还是一样。

王嫚蓉接过了那碗醒酒汤，一勺勺将深褐色的汤汁喂到那唇边，或许是因为闻到了味道，男人剑眉略皱，却自觉张开嘴，将汤水全部饮下。

看着他喉头滑动咽下这带了催情粉的醒酒汤，王嫚蓉就觉得心里似乎有一面鼓，咚咚咚的敲着。脸色也越发难看，甚至是起了可疑的浅红。

周守打着哈欠，偶尔拿着绢布，将嘴角不小心流出的深褐色液体擦拭干净。已经是三更天了，若不是明承允醉得厉害，恐怕现在还不能回来。

“周公公，你乏了就去歇息吧，殿下这里我来就好了。”王嫚蓉瞧见他面露乏色，忙让他先去休息。

周守略有些疑虑，但瞧见明承允面色平静，似乎也并不需要他在旁伺候了。他嘿嘿一笑，点点头道一声有劳王嫚蓉了，这就走了出去。

外面风雪依旧，守夜的太监站在寝殿和外殿的珠帘处，尽职的守着夜。他们不算是近侍，除非王嫚蓉忙不过来，不然他们只会是守在外面的。

王嫚蓉将明承允扶躺下床榻，将厚重的棉被给他严严实实的盖着。烛火快要灭了，她又走到灯盏处，拔下一根素银簪子，用尾部将烛火挑了挑。淡蓝色的火苗跳动两下，又将满室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