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将军,我,怎么了?”
“殷行走中了迷香,幸亏将军与我等回来的及时,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副将抢道。
殷不离撑着软绵绵的身子,昏沉沉的头脑坐起来,目光扫视一圈,顿时明了。
“那刺客的幕后指使者,是庐江郡守还是谢家人?”她问道。
几个副将心惊不已,这位殷行走什么都没问,便一语直击要害。
班茁葭也不知,抬眼看向被制服的那个刺客。
刺客闭口不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殷不离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下地,艰难站起,冷笑道:“你说与不说,没什么意义。”
众副将:“……”
没什么意义还问。
接下来,殷不离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道:“然而对你来说,意义非凡。”
她慢慢走到刺客耳边,嘀咕了一句,只见刺客闻声色变,毫不犹豫道出指使者。
“是谢昌一定要置扒他田埂的人于死地,得知下令者是个女行走,立刻花重金要买女行走的命。”
众副将:“……”
相比刺客口中所言,更让他们震惊加好奇的,还是刚刚殷行走到底与刺客说了什么,竟让他毫不犹豫供出幕后指使者!
一直沉默不语的班茁葭想的却是,接下来他们怎么办。明知刺杀朝廷命官的人是谢昌,他却不能越过州府直接抓人。
若此时来的是陛下的羽林禁军,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直接抓人便是。
没有任何命令,玄甲军没这个权力。
而今晚庐江郡守的立场已经明了,负责保护殷不离的兵士向他回禀时,一再强调,庐江郡守恐怕早与谢氏一族勾结……事情依然棘手。
刺客被收押带走,众副将退去,殷不离欲行跪拜大礼,感谢班茁葭的救命大恩,班茁葭连忙制止。
她是陛下亲封的江南行走,保护她的安危,本就是君令。
幸亏他通过庐江郡守的话察觉出事情不对劲,立刻从渠上赶回,若是晚来一步,他真不知道将来该如何向陛下与殷大人交代。
于是,班茁葭语重心长道:“你我同为陛下伴读,同拜国师为师,如今又一同共事,便不讲这些虚礼。我所担忧的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顿了顿,班茁葭压低了声音,“陛下真的没有给你密旨或者御用之物?”
殷不离:“……”
向来忠厚木讷的班茁葭也能与她说这样的悄悄话,可见被逼到何种地步。
殷不离实话实说,“真没有。”
班茁葭:“……”
陛下这般安排,真的不合理。
“但是,很快就会有了。”殷不离旋即又补了一句。
好似峰回路转,班茁葭那双大眼睛里熄灭的光泽又重新被点燃。
“怎么说?”他面色含喜。
“圣意或许就在路上。”殷不离又道。
班茁葭大喜。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副将神色惶恐,禀道:“将军,殷行走,大江支流决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