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班茁葭并未扔那掉那块鹅卵石。
回到房中殷不离发现,一直守在窗前的楚凌霄、白扶苏也没说什么,心里更笃定方才之事不是什么大事。
众人重新落座,白扶苏央求班茁葭接着方才的话茬讲。可是,经过刚刚的小插曲,班茁葭忘记讲哪儿了。
秦食马连饮几杯,将酒杯重重放桌上,接道:“话说那个驿长,我走遍大江南,住了十多家馆驿,也没见过这般爱道听途说的人……”
秦食马接的是班茁葭下楼前的话茬。
不过,他并不是提醒对方,而是要自己讲:“离开江夏之前,那驿长特意逮个机会向我请安,向我打听国师的事儿,我一听,哟呵,胆子不小,连国师也敢打听。谁知那驿长便将殷行走、班将军如何编排国师以及国学堂的事道一遍……”
殷不离听的脑门儿直抽抽。
那驿长早被陛下一行人的阵仗吓的魂不守舍,岂会主动向秦小公爷打听国师与国学堂的事?
定是这只马驹趁人不备,威胁那驿长,驿长为了“保命”,才将那个雨天,她与班茁葭的即兴谈天的内容给倒腾出来。
秦食马又连饮三杯,继续道:“驿长说起我们赛马测试那次,几度捧腹大笑,堂堂太仆寺少卿竟会坠马!”
殷不离:“……”
事实该是,她与班茁葭畅谈那次,提起这段,他们二人捧腹大笑。
当时班茁葭还笑她,人家秦少卿好歹上了马,你到比赛结束连马背都没上去。后来他还感叹,没想到她现在的马术这般精湛,坐在马上都能救人,为了救人还不慎摔伤自己。
秦食马所言,事儿还是那个事儿,只不过全变了味儿。
“马驹。”殷不离将其打断,“你喝多了。”
下楼之前,秦食马几次借口举杯,而今更是连饮七八杯,喝的确实有点多。
可惜殷不离才留心,这会儿抢他酒杯也没用了。
“我没有,我正讲的兴起,大家也都听的入迷,你别打岔。”
楚凌霄便道:“今日,就到这儿吧。”
殷不离也是这个意思。
孰料秦食马冷笑出声,“怎么,我现在充当你们笑料的资格都没了。”
这话颇尖锐。
楚凌霄念在他已经醉醺醺的份儿上,没有与他计较。
他不与秦食马计较,秦食马却并未打算放过他。
“武陵王,食邑万户,呵!我秦国公府,乃超品国公府,拥有八千府兵……同你比,我差哪儿了?”
“莫要瞧不起人。”
白扶苏当即表示,他们都没有轻视他的意思。
秦食马又怼白扶苏,“你也想同我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马驹!”殷不离轻喝,“不要再胡说八道,我去叫人,送你回府。”
“还有你!”这次针对的是殷不离,“口口声声要帮我,其实打心底瞧不上我的,是吧?”
“我不如他们聪明,不如他们文韬武略,我身为太仆寺少卿,连个马都不会骑……我在你们所有人眼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殷不离闭了闭眼,只觉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般,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