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破天一马当先走了出去,赵凡回头看了眼赵秀,“妹子,别忘了江湖儿女的精神,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沉的住气。”
赵秀听着他的话,想起午后那十六个字,擦掉泪水,“对,爹与弟弟都不在,这种关头,该本女侠来支撑这个家。”
赵凡行至大门,金破天牵着一匹驽马,看他什么都不带,提醒道,“赵公子,骑马快些。”
“这双脚足矣。”
金破天看了看他的脚,没啥不同的,觉得这个公子哥逞能,想着等会你跟不上,还得回来等你,翻身上马,“在下便骑的慢些,喝。”
驽马吐出一口鼻息,迈动四肢,顷刻间蹿了出去。
提气走经脉注入双足,赵凡飞身而起,一步便是半丈有余,很快追上驽马,“金捕快,再快些,人命关天。”
“驾。”
金破天见赵凡面不红气不喘,心想你个毛头小子,学了点本事就卖弄,等会你别真气耗尽瘫坐在地。
驽马吃痛,嘶鸣出声,速度更快一筹,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急促声以及金破天怒喝让开的呦呵声。
沿途百姓暗骂着退到两旁,看着驽马奔跑而过。
“又是这些生儿子没屁眼的恶吏,不知何时才有青天老爷能惩戒一番恶吏。”
“这公子哥那家的,身手这般好,紧追着驽马不放。”
“哈哈,恶吏也有今天,看来是惹到了这位公子哥,怕被打,是在逃命,大快人心。”
百姓们见到稀奇的一幕,少年与驽马齐平奔跑,当那恶吏再度扬鞭时,驽马吃痛,少年却如话本中的少侠般踩在临街的建筑飞跃过驽马,领先恶吏一步。
好一个风姿绝尘的少年郎,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定然是江湖上名门大派下山历练的弟子,路见恶吏作恶拔剑相助。
百姓们畅想着江湖盛事,赵凡跟金破天已经远去。
“呼,呼。”
驽马嘶鸣一声,前腿一弯体力不支倒下,身体在地面上滑出一道血痕,金破天落地翻滚站起,看着身后,“赵公子,已经到了,赵公子?”
方才被超越时,他的好胜心被激起,催动真气抽打驽马,一心想最先赶到县衙,等着看赵公子气急败坏的脸。
“这儿呢,挺慢的,下次换快马,我必定追不上。”赵凡站在县衙的灯柱上,看着东张西望的金破天,“哈哈,这次却是我赢了。”
“赵公子真气深厚,武学渊源,金某心服口服,快些进去看典吏大人。”
金破天服了,不服不行,他也是后天极限武者,从枯荣街赵府一路提着真气跑到县衙,他的真气在半途就会耗尽,同人不同命啊。
赵凡微微颔首,狭路相逢就该拔剑,方为江湖儿女。
随着金破天走进县衙,比想象中破败一些,小吏也是来去匆匆,抬头看一眼他们便不再多搭话。
有几个小吏从库房抬着灰色的粗布走出,开始准备布置。
典吏离世,对于县衙来说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走进快班房,七八个捕快躺在床板上痛苦的抽搐,嘴里无意识呢喃着,赵凡眉头紧皱,“他们中毒了?”
“对,那个先天高手擅长使用毒药,我们无能,只能看着兄弟承受痛苦而无能为力。”金破天紧握着刀柄,缓和一下情绪,“典吏在另一间,随我来。”
赵凡眉头微皱,中毒的话,倒不是那么难治疗,素问三诀第二诀便是疗伤,后天真气会产生变化,能够延缓伤害发展。
随着一起进了另一间房,五大三粗的壮汉躺在丝绸铺就的床上,面色姹紫,气若游丝。
“你不是说中毒?”赵凡看了一眼叔父赵鹤的情况,瞪了眼金破天,一个箭步窜过去,抓住他的脉搏,“奇经八脉堵塞,十二经脉无法畅通,五脏六腑有淤血!”
金破天嘴巴张的老大,赵公子只是一把脉,就能看出这么多问题?
“如果是毒,那好治。”赵凡瞥了眼惊呆的金破天,“但这百脉堵塞,恐怕部分经脉破损,淤血堵塞全身七处,全身气血无法畅通,
其中一处在后脑,不断挤压脑髓。”
金破天回过神,正要说所以才去赵府通知准备后事,除非神医,不然谁救得活典吏大人,欲要开口便看到赵凡坐上床,提气准备治疗。
“为我护法。”赵凡严肃着脸,运转素问三诀中的第二诀,后天真气汇聚在双掌上,“别让任何人打搅我。”
“好。”
金破天看着浑身冒出后天真气的赵公子跟典吏大人,心说他们已经试过,度入真气根本不管用,仍旧转身走到门口,紧握着刀柄,目光如电,盯着过往的小吏。
后天真气一进赵鹤脉络,赵凡便感到迟缓感,一点都没有脉络该有的顺滑,引导锁龙玉佩,引四方地炁聚集,一掌猛拍下去。
“噗。”
赵鹤口吐出黑紫色淤血,被赵凡转过身来,一点在他的穴位上,连续封住全身气血,聚精会神,准备将叔父的内淤血全部聚集到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