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兰心亭则聚集不少小姐丫鬟，但有好诗才者，便赐金银香囊。

赵凡摇晃着折扇走来，看门的护院觉得他就是个读书人，而且是文采颇高的那类。

“诶诶，这里是水芸馆，不是你们喝酒吹牛的酒馆，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被护院拦住的麻脸青年一脸不服，指着赵凡背影，“这人操着外地口音，你有看功名牌吗，还不就这样放他进去。”

外地人赵凡回头，似乎在谈论他。

护院瞥了眼赵凡，一巴掌打的麻脸青年原地转圈，“这位公子一看便是饱读诗书之人，岂是你这样的江湖泥腿子可比，快滚，不然打断你的腿！”

他很赞同护院说的话，上辈子至少也是本科毕业，学完十六年义务教育的人，谦虚一句读书人没毛病。

听着耳边的诗词文采，或看凤舞龙飞的书法比拼，他表示一个字都看不懂，也听不懂。

目光四处游走，寻找倒霉堂弟的踪迹。

将明心亭逛了一圈，没见赵状元踪迹，走至池边，心想要不花点钱让水芸馆学子去帮忙找找？

池子对面便是兰心亭，风从对面吹来，卷起落下的帘子，露出内里谈笑风生少年郎的侧脸。

“状元！”

赵凡惊呆了，水芸馆学子不在明心亭却在兰心亭里！

好你个浓眉大眼，老实巴交的赵状元，学子扎堆的明心亭不待，大家闺秀聚集的兰心亭有你的踪影，看不出来啊。

这一声吼，引来周围读书人的怒视，何人敢在此文雅之地大声喧哗！

“此人不识礼仪，文雅之地居然大声喧哗。”

赵状元笑容收敛，被人打扰谈兴，颇为不悦，挑起帘子看清池子对岸那人的脸，心下一惊，大哥！

“状元说的不错，粗俗之辈，可惜了那副面孔。”

对面坐的大家闺秀眼中闪过一丝可惜，“若此人通些礼仪规矩，倒是可以招为面首。”

“哼。”赵状元拍案而起，一甩袖子愤怒而去，“赵家儿郎，岂会成为他人面首！”

什么举人之女，大家闺秀，蕙质兰心，分明是个败坏道德，不守贞操的荡妇，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说出如此污秽之言，羞与之为伍。

大家闺秀脸色顿变，愤怒而道，“姓赵的，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见他头也不回离去，气的歪头过去，“想得到我爹的联名推荐，做梦吧你。”

赵状元急匆匆踏着木桥而来，望着眼神戏谑的大哥，“让大哥见笑，不过是喝喝茶，谈谈科举上的事情。”

“我也喜欢喝茶，特别是极品绿茶。”

赵凡微微颔首，一副我懂的表情，男人么，谁不喜欢喝茶？

“茶？”

赵状元露出思考之色，回想大哥何时喝过茶，看他振奋的眼神，“茶涩苦，提神醒脑，读书犯困时正好解乏。”

蓦然想起，大哥曾经说的话，他再次回来，便要远游，破门出家。

欣喜之情黯淡许多，唉声叹气一声，“大哥，此去，多久归？”

“早则三五年，晚则十年。”

赵凡心里没底，却又不想打击他的心情，临近春闱，状态格外重要，“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晚些再来寻你。”

“好，今晚我同先生申请在书楼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