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秒睡了过去，呼吸沉重，吹在他的颈侧。

她的头发散在了他的肩，顺带出一股香味，他闻出来，是那次在他衣柜的味道，那股橙花味道。

看来她确实喜欢这个味道，每次都会喷。

香气散落，连吹过的风都是甜的。

宋正尧让她靠在他的膝盖继续睡。

他交代了声:“开稳一点。”

车一路行驶到了乐渝的公寓。

宋正尧又将乐渝抱了出来，朝着门口处走去。

乐渝一路睡得正舒服，忽然又被这样颠簸起来，很是不满，嘟囔着他抱得不舒服。

宋正尧抚慰般拍了两下她的背，轻柔道：“再忍忍，就快到了。”

这话说完，乐渝竟然真的停止了嘟囔，头一偏，脸贴在他的胸膛，让他的心跳莫名地快了几拍。

此刻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按指纹进去，又直接进了卧室。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终于一切收拾完毕之后，他又将被子往拉了一小下，掖在了乐渝的脖子处。

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句：“好好睡，我全程会在外面，有事叫我。”

忽地，还没等他抬起头，乐渝就拽住了他的领子。虽然醉了，但手还很有劲。

宋正尧不防备地被拽得往下倾了一厘米，急忙用双手撑在她的枕头两侧，稳住身形，免得贴到了她的身。

此刻两人直面相对，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昏暗的灯光下，宋正尧看到乐渝鼻尖的细绒毛，被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乐渝的瞳仁并不清明，似是聚焦又像完全没有看到他，樱唇微启，含含糊糊地叫了他一声：“宋、宋正尧......”

“嗯？”宋正尧就在离她不到十厘米远的方，能感受到她说话间微弱的气息呼在他的鼻息。

乐渝顿了下，才继续结结巴巴地说：“宋正尧，你知道么......我、我真的很烦你。”

宋正尧撑在她两侧的手指僵了一下，表情凝滞住，半晌才低缓问道：“为什么？”

“嗯？”乐渝迷迷糊糊，像是脑子搭不弦了，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这有什么为、为什么？我就是很讨厌你，我那么喜欢你，你什么、什么都看不到，周围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你不知道，显得我好傻......”

乐渝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控诉，在发泄一直以来的不满。

“嗯。其实我也喜欢你啊，明明你自己傻，看不见我喜欢你。”宋正尧语调近似温柔地哄着。

温软的话语落到乐渝的耳朵里，迷迷糊糊间她竟然听明白了，咧嘴笑了起来：“嗝，真的吗，那、那我做你天下第一好的女朋友。”

宋正尧唇角弯了个弧度：“你说话算话？”

“嗯，大丈夫一言九、九鼎......”像是实在困得坚持不住了，乐渝的手渐渐从宋正尧的领口滑落下去。

宋正尧轻轻将她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小心地给她盖，又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抬手轻点了下她的鼻头：“我也是。”

宋正尧亲亲乐渝的额头，心里发虚，又忍不住苦笑，就算是再难搞定的合作方他心里都没这么没底过，每次面对这个小女人总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正想着，乐渝的手机响起来，宋正尧从床头摸过来看了眼，很快接起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