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清心神激荡,不禁用手捂住嘴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就要奔涌而出。手中盛着竹果的盘子也开始落下,宁晓眼疾手快,将盘子抄了起来放到了桌上,笑道:
“仅仅七年未见,灵清师妹反应未免也太大了罢?”
不料灵清二话不说,便扑倒宁晓的怀中,呜的哭了起来,不一会儿,宁晓衣襟已经被沾湿了一大块。
宁晓也愣住了,宁晓与灵清的道袍皆是轻便的款式,灵清紧紧抱着自己,各自的体温、身材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宁晓这二十几年来头一次这么近的接触女孩子,差点就要出丑。
忍下心中旖旎之念,宁晓强行将哭声渐低的灵清推出了怀抱,轻声道:
“不知灵清师妹受了何等委屈,竟哭得如此伤心?”
灵清还沉浸在师兄经历的重大变故的悲伤中,又听到师兄如此生分的话语,只觉得这师兄就是一个没良心的,自己这七年相思太不值得了。
本来快要收敛的泪水又涌了上来,掩面啜泣着。
宁晓可不敢让灵清继续哭下去,这可不与七年前两人在无人的月溪边一样,筠簪、筠簪,还有其他的竹海弟子可就在不远处呢!要是灵清哭得久了,自己怕是要被打死。
其实,筠簪她们神识何其灵敏,早就开始留意着灵清的一举一动了。特别是筠竹,在感知到自家徒弟扑到宁晓怀中大哭之时,就快要忍不住出去将宁晓一剑给砍了。
只是被师姐传音入密安抚了下来,筠竹也只好作罢,继续与玄正他们闲谈着近来之事。
何止是筠簪、筠竹在关注着宁晓他们的举止,就连玄正、玄偏都在暗暗留意。特别是筠竹按剑欲要出门的时候,玄正几乎都快要站起来挡住她了。
玄偏心里摇头,宁小子还是经历的少了,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摆不平,简直是有损他岑郎君的名头。
宁晓轻轻拍了拍灵清的肩膀,安慰道:
“灵清师妹,不知有何委屈不妨说出来,你这样一直哭,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你说出来,不仅自己心情舒畅了,还能让别人好帮助你呀。”
“更何况,此地可不是月溪,等下筠簪前辈发现了,我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灵清想到师父师伯都在不远处,害怕连累到宁晓,也渐渐收起了哭声,泪眼婆娑的看着宁晓:
“师兄这七年可是遭逢大变?不仅头发都白了,而且还不肯来竹海看师妹一眼。而且,为何要如此生分的叫我灵清师妹,是不喜欢我了么?”
宁晓看着泪目中的灵清,不敢再刺激她,从玉佩中找出一块手巾递给她擦泪,诚恳认错到:
“是我错了,我不该叫你灵清师妹的。至于我这头发,只是修炼之时出了一些差池所致,不过承蒙贵人相助,早已痊愈,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这发色却是难以改变了。”
灵清擦干了泪水,依旧带着些许啜泣道:“师兄这七年为何连灵清一面都不愿意见?我知师兄一心修炼,并不在意儿女情长。可是灵清真的很想念师兄,”
灵清说着,伸出食指指了指心房,道:“想得灵清这里痛的慌。”
宁晓心里一叹,灵清太傻了,只相处了几天便将一颗真心给交了出来。本想逐渐疏远之后,便能忘了自己,哪知却是变得更加刻骨铭心了。
“师妹,你还是忘了我罢,我真的配不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