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钟馗好似听到了什么话,对玄正三人拱手歉声道:
“今晚我可要失陪了,集镇之中有一妇人将要临盆。虽然其并未求到我钟公庙中,我也得去为其看护一番,保其母子平安。今夜未竟之事,只有明夜继续了,到时我必自罚一缸。”
钟馗起身运起法力,便要离开,又想到什么,留言道:“岑兄,我这茅屋有些简陋,今夜你们便先将就着罢,明日待我修整一番,再好好款待你们。”
待到话音落下,整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宁晓有些无语,这钟叔的神职到底是什么,怎么连看顾孕妇这种事都做上了?而且看他那样子还很是熟练,像是乐在其中一般,这得是有多闲啊。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钟馗……
玄正摇头失笑,对宁晓解释道:“你也别奇怪,钟兄这人就是这样,集镇中的大小事务本就不多,他平日就算全都揽下来,时间也很是富裕。当年我与他相识之时,他这般中途离去的次数也少的很。”
又转头对玄偏示意:“今天我等也得了不小的机缘,接下来便好好巩固一番,也不浪费这些仙酒了。”
“说起来也是我们愚笨,空守宝山而不得其宝,若不是钟兄提点,我们可能还摸不清这仙酒的真正功效。”
玄偏哼哼道:“若是你早些给我喝一杯,我也能发现其中的玄妙,又怎么会等到今日。”
玄正笑着摇头:“师弟你自己不就是半壶仙酒么,何不自己取出来喝几口?何必再找我拿?”
玄偏一想到自己从体内取出仙酒再喝掉,心里一阵恶寒,突兀的站了起来,走向钟馗的茅屋,只留下略带狼狈的声音:
“不给就不给,反正那半壶在我这里,我迟早会取出来喝掉的,到时候你可别眼红。”
“自然不会。”
……
钟馗的茅屋终究还是不够大的,两个人是够,但三四个人就明显会很挤。
因此宁晓就取出了彩云追月,将其泊到茅屋前不远处的池塘之上,月明星稀、舟楫轻摇,倒也别有一番意味。
玄正终究还是进了钟馗的茅屋,坐船是不会坐船的,这辈子都不想坐船了。挤一些就挤一些,反正自己与玄偏也没什么好别扭的。
宁晓坐在画舫之上,脱去鞋袜,把脚伸进池水中,荡出层层微波,水中月影也随之一阵摇晃。
‘到这水里面洗澡一定很不错。’
宁晓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想到还有正事,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眉心的微型太阴星之上,刚才眉心里的大佬可是分出了两样好处的。
脑海中的《劫运录》自己也瞟了一眼,如今也该看看另一样好处是什么了。
意识渗入太阴星,入眼是一片清冷白光,宁晓只觉得意识有些僵硬,仿佛快要冻结一般。
却是由于太阴星里面的月华高度凝练,阴气深寒。
过了一会儿,宁晓意识恢复清醒,转而看向中心那一点犹如呼吸一般闪烁的银白符箓,想来就是今天另一个收获了。
也不怕会有危险,宁晓将意识投入符箓之中,只觉得自己仿佛穿过了无尽的空间,来到了一处宫殿之中。
入眼是一株高大的月桂树!
“你是谁!?”
一个冷清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宁晓本能的将意识转了过去,对上了一双如同月亮一般明澈清幽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