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出什么意外?”受了伤的年轻男人龇牙咧嘴的问。
跟他一块的人正在重新包扎伤口,这会儿正心里不快。
“距离狂欢都市泽斯坦德越近,我们就越不能掉以轻心。”
蛇头把不利于储存的食物全部吃光。
“比起之前我们经历的大自然磨难,最要紧是躲避监察员。他们组成的巡逻队伍,说是天罗地网也不为过。”
众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夸张,但蛇头表现出来的郑重态度,还是让他们忧虑起来。
“接下来就是游击战了。”蛇头鼓励他们吃好喝好休息好,为了躲避监察员,他们可能会绕不少远路,往相反的方向走十万八千里都有可能。
听起来就很累。
宁芙露着两条长腿,裹着大衣跟蛇头说了一声,和布兰登去拐角处换衣服。
淑珍有点羡慕,但她不敢离蛇头太远,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套上穿了好些天,已经有难闻汗味的衣服。
他们离得不远,有什么动静其他人都能听见。
宁芙不能用水洗澡——现在大家喝水都困难,她再用水洗澡,一定会犯众怒——干脆用湿巾擦身。
布兰登抓起另一包湿巾,捉住她的脚腕,将她的长腿微微抬起,帮她认真擦拭一个个圆润的脚趾,连指缝也不放过。
指腹划过她通红的脚掌,没发现伤口才作罢。
宁芙感觉微妙的缩了缩脚,没能从他手里夺回自己下半身的清理权。
她干脆胡乱蹭掉肉眼可以看得见的灰尘泥土和浮萍,像擦玻璃一样一推一抹,从背包里找到迷彩服穿上。
一套下来,布兰登已经换了左脚换右脚,帮她连两条腿都擦干净了。
“多谢你,布兰登。”宁芙蜷起双腿,这次没有阻碍的把双腿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你去清理自己吧,剩下来的我自己来。你背过身去,不许看我。”
但她可以看他,嘻嘻。
宁芙没真的偷窥布兰登,她把下半身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
穿上全套的迷彩服,蹬上登山靴,把湿衣服啪嗒一扔,觉得自己容光焕发,她又能行了!
布兰登的西装裤子湿了,他就没再穿这套衣服,选了和宁芙同款的迷彩服。
双肩背带枪套也被他拆了背带,把枪套固定在裤子背后的腰带上,宽松的衣服一挡,什么也看不出来。
俩人又吃了点不方便携带、不方便储存的食物,还又以防万一,吃了消炎药和感冒药,才一前一后的走回休息的地方。
布兰登走在后面,他把宁芙丢掉的湿衣服捡起来,无声的用袋子包起来,放到背包最底层,和自己的衣服叠在一起。
他俩一回来,这身专业的衣服,顿时吸引了蛇头的注意力。
他忍不住点点头:“对,就该这样穿。就上回有一个人,穿着这身衣服,几乎就在那群监察员的眼皮子底下了,都没被发现,全靠他看上去和周围一样。”
末了还不忘叮嘱其他偷渡客,像拉客一样说:“以后你们谁家要是有个亲朋好友,要是还想来,买不到这样的衣服,可以来找我,我到时候一手给你们包办,只要成本价。”
毕竟作为蛇头,想赚得更多,除了数人头拿抽成以外,只能从歪门邪道方面找方法。
“这身确实不便宜。”
宁芙叹了口气,开始哭穷。
“这趟下来,身上的钱都花光了。”
她垂着头,看上去是在唉声叹气,实际再用余光打量其他人的神情和一举一动。
蛇头眼中精光一闪,脸上浮现几分窃喜,但很快压制下来。随后,他对宁芙的态度亲切了一点,也随意了很多。
淑珍但是露出有些担忧的神色,咬住下唇,到底没说什么。
宁芙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把戏。
她又没偷渡过,一般人也不会关注偷渡的事,所以偷渡从头到脚具体是怎么运转的,她全然不知。
不过根据她的多年游戏经验,怎么迫害人,就怎么去想就对了。
“好了,大家休息够了,这就走吧。”
蛇头拍拍手,示意大家继续赶路。
下午睡觉时,蛇头却向大家宣布,遇到了重大危机——
他们昨晚太过慌乱,丢了一桶水,现在饮用水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