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礼物拿给涂荷铃保存,自己就和其他班委一起开会去了。
吕丹宁看涂荷铃对礼物感到好奇,眼睛亮亮的拿着礼物爱不释手,但没有习思乐的话就坚决不拆开,她问:“好羡慕思乐的人缘,你不会吃醋吗?”
涂荷铃觉得她这话问的奇怪:“为什么会?我和她初中是前后桌,除了贺谨舟,我最了解她。”
吕丹宁:“那你有没有想过思乐以后要是有了男朋友,会不会就忽略了我们这些好朋友?”
涂荷铃玩着礼物的手一顿,抬眸看着她:“你是在挑拨离间吗?”
吕丹宁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涂荷铃也有这么强硬的一面,闪躲着眼神:“没,没有,我随口问问。”
吕丹宁讪笑,翻开涂荷铃的作业本:“做题,做题,今天的题目好难。”
涂荷铃收起冷脸,看吕丹宁眼里的畏缩,有些怪自己太敏感想太多,是不是吓到她了。
*
傍晚放学,贺谨舟在特优班教室门口等人。同学们不约而同想到习思乐,果不其然她背着书包出门,手一招,贺家小少爷就屁颠屁颠跟上去。
贴吧有传过两人的绯闻,不过多数人都不大相信。外校人总以为两人在暧昧阶段,只有本校同学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几率和哥斯拉入侵地球的概率差不多。
贺谨舟从来不背书包,一手玩着手机,一手搭在习思乐肩膀上:“这周末,我爷爷大寿,一起回去么?”
习思乐快被这男人压死了,拍开了他的手:“我又不是贺家人。”
贺谨舟看着自己手臂的红手印咂咂嘴:“都在我家住十几年了,他们早把你当亲孙女了。”
习思乐冷笑一声:“你们家的孙女可不兴当。”
确实,贺家的孙女没一个过的好,这么一想他也只能默认,而后说:“回趟家吧,你爸住院了。”
习思乐脚步一顿,也难怪习思远最近没来找她:“我又不是医生。”
贺谨舟看着她的表情变幻莫测笑道:“死鸭子嘴硬。”
习思乐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出了校门就骑上小电驴,被贺谨舟抓住了手腕:“明天放学,校门口接你。”
习思乐抬眸看着面前带着笑意的少年,即使她从小到大都看着这么一张脸,却依旧令人心动。
世界上有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吗?没有,所有的靠近都是别有所图,夹杂着私情,就像她依赖他的陪伴,渴望他身上的温暖。
习思乐掩饰了自己的内心,甩开贺谨舟的手“哦。”了一声,开车走了。
贺谨舟浑然不知她怎么突然变脸了,只能对着她的背影捏拳:“嘿,这臭丫头一点也不礼貌。”
因为宿舍有门禁,她只能空闲的时候帮忙,却没办法等到下班就得提早走,晚上留芦惠一个人收拾厨房。
今日和往常一样,习思乐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下了工作服和正在拖地的芦惠打了声招呼:“我先走啦芦惠姐,明天见。”
“思乐。”芦惠喊住了她:“你以后不用来了。”
习思乐有些懵,笑容僵硬:“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芦惠知道习思乐误会了,连忙摆手:“不是,我要回家了。明天收拾收拾店里的东西就关门了。”
习思乐看着她的眼睛,确认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沉默了一会问:“我能问原因吗?”
“我现在已经28了,在榕市呆了四年,和父母也争吵过,但我还是不忍心看到他们头上的白发。我在这虽然快乐却没办法过的安心,最后还是要回归故土,他们给我安排了相亲,说是不回去就要跟我断绝关系。”
灯关了一半,只留下芦惠头顶那盏,影子被拉长好似想要逃离这躯壳,她的声音忽远忽近,飘渺地让人抓不住。
芦惠想起和习思乐第一次的见面就有些红了眼眶:“本来上个月就要走,舍不得你。谁能想到四年前,我在街上捡到的一个小女孩居然是习家名不见经传的二小姐。”
习思乐瞳孔一缩:“你…”
“嗯,都知道了,我又不傻。”芦惠点点头,自从她见到习思远那天开始就觉得习思乐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后来在网上看到习思远的采访才确定,一直以来在她店里打工,拿着一个月2000多薪水的文源私立中学生是习家的千金。
芦惠轻柔地摸了摸习思乐的头顶,眼里是信任:“思乐,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会送流浪小动物去收容所,也会帮助行动不方便的人过马路,会抓小偷,打猥亵男。我不相信网络上写的那样,你是个无恶不作被娇纵的大小姐。”
习思乐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芦惠明明是在夸奖她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只能沉默。
从见面的一眼起,芦惠就知道习思乐是个心思很深的小姑娘,有时候她那份热血和冲动也曾想过让自己叛逆一翻,只是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
关于习家的糟心事,芦惠作为局外人的角度,提点了一句:“其实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道灰,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如果哪天不想呆这了就来西安找我。”
习思乐点头“嗯。”了一声。芦惠给了她离别前的拥抱,让她赶紧回学校。
习思乐一步三回头离开了茶御坊,插上小电驴的钥匙,想了想又拔下来,跑进店里:“姐姐,你什么时候走?我去机场送你。”
坐在椅子上的芦惠听到声音,转身对她笑了笑轻柔的声音说:“不用来,不然我舍不得走了。没有好好告别过的人才会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