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此间寒水 10(2 / 2)快穿之渣攻总是背后捅刀首页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随之而来,李启明皱起眉头,带着小孩快步走出了暖玉殿。

守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的公公赶紧上前来抱住了小孩儿。

空出手来的李启明颇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将暖玉殿里的宫人都处理了,先带他去吃饭、沐浴……”

公公目露诧异:“陛下,您不一起么?”

李启明继续往前走:“我为什么要一起?”

他确实对这个孩子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之情。

可是更多的还是不喜,他又怎么喜欢得起来?

被公公好生抱着的小孩儿,不闹也不动,乖巧得令人心疼。

只是那一双异常透亮的眼睛,紧紧地锁在李启明毫不留情的背影上,固执地不肯移开。

而在这一刻,没有人知道。

这个小孩儿会在未来统一天下,成为最尊贵的王。

…………

磨出血来的马蹄最后停在了山谷之外,不肯再走。

简守艰难地将失去意识的赫连桀挪出来再背到背上。

过分纤瘦的简守背着赫连桀就像扛了一座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赫连桀的脚一直拖在雨后泥泞的地上,留下了两条长长的划痕。

简守不时将他往上耸耸,却从没放下来过,手心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又再次裂开,竟是比第一次还疼。

头顶上的烈日灼灼耀眼,简守抿着干涩的嘴唇汗如雨下。

他好久没有这般狼狈过,浸湿的发丝黏在脸上。

提供的呼吸的鼻翼间好似黏着一层黏膜,一阵一阵的感到窒息。

剩下的路途其实并不算远,可是简守走得太慢了,他背着赫连桀走得实在太慢了。

眼前尽是重影一片恍惚,就在这一刻,他忽而觉得看不到任何希望。

这样的失落来得太莫名,不管是针对什么……

肩膀上突然感受到一片湿濡,简守微微怔愣一瞬,竟是听到了赫连桀小声的啜泣声。

他很不安,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痛苦绝望的事情,哭得很伤心。

这么大个男人,哭起来却这么可怜,简守想笑他滑稽,嘴角却是渐渐向下,眼中酸涩起来。

一定是很喜欢一个人,才会因为他的难过而更加难过。

简守知道自己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暗下来,明月当空。

当简守踏入院子,看着药童们惊呼着跑过来,终于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留下一群惊慌失措的药童,手忙脚乱地将他们往里面抬。

简守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再睁眼时天都还没亮。

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干净净的衣服,只是浑身剧烈的酸痛提醒着他,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

守在床旁的小童看他醒了,惊喜得泪光闪烁。

五官生动地抽出着:“谷谷谷谷谷……”

简守:“咕叽?”

药童的脸一下子就臊红了,谷主说什么呢!人家又不是鸡……

小结巴颇为努力地深吸一口气:“谷、谷主您醒啦!” 他将手中的药递过来,“谷主,喝药!”

简守也不再逗他了,从他手里接过药,虚着眼睛一饮而尽。

咂了咂苦涩难耐的嘴,简守抬起自己的手腕,发现了细小的针眼。

“是谁施的针?”

“是是是,花伯!”

“那他现在人呢?”

“花、花伯将忘忧哥哥带回了花坞,忘忧哥哥伤伤得很重……”

简守低头“唔”了一声,面上似乎并无担忧之情。

却动作利落地放下药碗,抬脚就往外走去。

小结巴担心他的身体,想将他拦下来,可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不敢肆意动作。

最后只得一路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盏烛灯。

夏末及初秋,还有虫子繁复的嘤鸣声。

花伯的花坞在偏西的地方,小路一直蜿蜒,未靠近就闻到或浓烈或淡雅的花香。

踏过竹廊小桥,阁楼里的烛光就隐隐绰绰地现了出来。

一位身披麻衣的老者跨坐在门外的石凳上,嗬嗬地磨着药粉。

简守走上前去:“花伯。”

花伯一会儿高兴得咧嘴一会儿因担忧而皱眉。

围着简守转了两圈:“团团,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看着看着着就有些气恼,“出去不过月余,这就瘦了一大圈,昆布他们是怎么照顾你的!?”

简守沉吟了一瞬:“出了一些事情,昆布他们要晚些回来。”

当初作为交换的条件,凤靡答应简守会将昆布、石斛和蝉衣都救出来。

虽然觉得此人诡谲不可信,可简守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他看着驼背的花伯,心中涌出愧疚和委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