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众人的神色,陆遂行起身道:“祖母,各位长辈如果没有其他事,遂行就告辞了。”
说罢,向众人见礼后和陆遂令就往外走,行到门口陆遂行又顿住,淡声道:“祖母以后若是还认康安侯这个女婿,做好不要插手此事。”
话落就头也不回的离了这里。
吕氏闻言当即就变了脸色,托胸顿足道:“ 罢罢罢,如今也没人听我这个老婆子的了,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只当自己是个孤家寡人没有儿孙,往后你们也都别打着孝道的名儿来瞧我。”
陆叶、金氏、徐氏等人慌得赶紧上前来劝,又是赔不是,又是发誓的,赔了一万个小心。
吕氏只不理,一把将案几上的茶盏扫落在地,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要不是徐氏躲的快,那茶杯指定会砸到她身上。
然而众人都好像没看到似的,都没有提。
吕氏只继续发作:“都赶快离了我这里吧,我才要谢天谢地呢!”
看着这一幕,张父是万念俱休。
他都以为陆遂行今日能坐到这里,不管是看在吕氏的面子上还是金氏的面子上,那就是同意处置此事。
没想要陆遂行今日坐到这里就只是因为吕氏的面子和金氏的面子,就只是为了全了长辈的体面。
张父跌坐在地,又哭又笑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外面天黑透了,一屋子人都走光了。
吕氏还是气得要死,骂道:“大房那个孽障跟我顶得硬邦邦的就算了,遂行这混账还偏给大房做脸面,也不知道大房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既然没想着在张翠翠这件事上帮忙,还带着大房的母子过来,无非就是要告诉府里众人,他和大房的孽障兄弟齐心都是安国公府的主人,凭白给大房做脸面。
身边的老嬷嬷劝道:“老夫人还不清楚?咱们世子是看着清冷实则最重情义,不然也不会因为小时候得了姑奶奶几件衣裳,就如此敬重姑奶奶,连带着姑奶奶家的表姑娘、表少爷也都格外的亲近,大公子也就是自小跟世子一起长大,世子自然是多有维护的。”
吕氏无奈一叹,道:“唉,遂行这点最好也最不好,罢了,还得是我替他谋划,谁让我是她亲祖母呢!”
老嬷嬷又是一阵恭维,道:“老太太对世子这般好,世子心里肯定感念的紧,只是奴婢觉得二太太是个蠢的,放着世子这么个天纵之才、别人八辈子求都求不来的儿子不笼络,反倒去偏疼三公子,也不怪世子对她冷了心。”
在吕氏心里一向都是自己身边的阿猫阿狗都比徐氏、金氏两个儿媳金贵些,是以这老嬷嬷说起金氏并不怎么尊敬。
吕氏眸中却闪过得意之色,嘴上讥笑一声:“哼,金氏可不是个蠢的。”
老嬷嬷对此有些惊讶,吕氏却没有继续再说的意思。
最终张翠翠被张家送到了庵里,往后一辈子青灯古佛相伴。
至于李怀良,虽然被陆遂行打得受了内伤又被姬灵薇很揍了一顿,但那终究不是柳家出的手。
李怀良名声极差人又邪性,柳家根本不想和他直接纠缠,直接一本奏表承到了御前。
乾帝倒是对这种臣子间的八卦事极感兴趣,当即就判了案子——由李怀良之父宁侯代其向柳家赔礼道歉。
如此这事方才揭过。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东府花园凉亭下。
柳盼儿、杜红莲结伴而来,姬灵薇和柳青婵带着她们花园里逛累了就在这里休息玩笑。
杜红莲忽然神神秘秘道:“公主、青婵,你们还不知道吧,盼儿姐要议亲了!”
柳青婵又惊又喜,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柳盼儿:“姐姐,真的吗?对方是谁?”
在座的都是闺中密友,这种话题自然不避讳。
柳盼儿略带羞涩的点点头:“是今科进士秦央。”
今科进士,别人柳青婵可能不知道,但是秦央柳青婵却听哥哥提起过,二甲第八,正好排在哥哥前面,才学人品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秦家又是世代书香门第风门极好。
杜红莲噗嗤一笑:“那秦央才学人品自不必说,就连那相貌都是拔尖的!”
于是就说了当初秦央上门,康安侯府的人一眼就看中了他,屏风后的柳盼儿更是一颗芳心暗许。
柳青婵听了很是为柳盼儿高兴。
当然,三人也免不了打趣柳盼儿。
柳盼儿被闹了个大红脸,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钟意他那样的,不知你们钟意什么样的?”
姬灵薇最先说道:“钟意什么样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肯定要长得好。”
这话真实在!柳青婵她们忍不住捂嘴偷乐。
杜红莲又道:“我喜欢好看、有趣、温和的。”
众人又是一阵笑闹。
柳盼儿看向柳青婵,问道:“妹妹钟意什么样的男子?”
同样的凉亭,同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