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刚想接过,但身前的狐狸找准空隙,迅速跳到吧台上,伸出舌头嗒吧嗒吧地舔着段池砚递过来的牛奶。
时野、段池砚:……
时野的错愕和段池砚的茫然莫名应景,随身摄像先没绷住笑出声,随后所有人都跟着笑。
连店主都有些意外,重新给时野端热奶的时候,抬手搭住段池砚的肩膀。
翻译:“店主说,他的狐狸好像在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可能是因为很喜欢你们。”
失去一杯热奶的时野笑了下,垂眼看着狐狸:“哦,原来是这样啊。”
刚刚还在舔杯的北极狐微顿,悄悄踏出前爪。
狐狸猝不及防反抗,跑离的时候掀翻了那杯牛奶。
“小心!”工作人员惊声提醒。
尽管段池砚反应很快,但牛奶还是倒了大半杯,工作人员连忙上来帮时野处理衣服。
段池砚帮忙轻托起时野跟前的外套,拿着纸巾小心地沾取上面的热奶。
“有没有烫到?”
慌乱之中,时野故作无措的手想去摸身上的热奶,被段池砚轻轻扣住手腕拦了下来。
段池砚像是叮嘱小孩:“不碰,脏。”
时野的手腕微微发烫,清晰地感受到段池砚的提问从自己手腕蔓延。
前辈眼底的关切成了最好的安抚,时野心里郁结的那点情绪消退。
他小声说:“我没事,那只小狐狸……”
“不抱它了。”段池砚像是劝慰小孩,用毛巾帮他仔细擦拭着,“它不怎么听话。”
跟那只耳廓狐比起来差多了。
时野抿唇压下笑意,自己外套的奶渍已经被段池砚擦拭得差不多,余光里那只蔫耷耷的狐狸已经被店主抱在怀里。
店主表示十分抱歉,把狐狸带离录制现场。
看着被强制“离场”的狐狸,时野禁不住得意。
哪有我听话。
段池砚看着擦不干净的奶渍,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时野。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那只狐狸带进来拍摄。”段池砚说,“你感冒了,而且我这个位置靠着吧台,能挡住这一块白渍。”
时野想说不介意,但看着工作人员火急火燎地忙着找其他外套时又犹豫了。
最后两个人还是换了外套,时野确定段池砚能穿而且不会很违和,便继续后面的录制。
告别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走之前时野还是跟店主申请了能不能再看北极狐。
店主把他带到圈养地,刚刚还畏手畏脚的狐狸现在正在雪地里撒欢,一会儿在碗盆里干饭,一会儿刨两爪雪地。
但在察觉到时野时,狐狸又伸头缩脑地安静下来。
时野微微招手,狐狸便垂着尾巴跑到跟前,小心翼翼地嗅了一下。
时野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把它的脑袋。
北极狐安然地蹭了蹭它的掌心,像是闻到什么,小声地哼哼。
北极狐舔了舔他的指尖,时野抽回手:“我给店家留了钱,他答应把你养得肥肥胖胖了,拜拜。”
人影走远,坐在雪地里的北极狐哼了哼,走回窝里。
因为过短的日照,时间观念被冲淡,两位回到酒店时才从身体的疲倦中意识到已经挺晚了。
时野今夜起伏的情绪早就在穿过外套之后散得差不多了,毕竟前辈的味道是最有效的迷魂香。
告别工作人员,时野伸了个懒腰刚打算好好睡一觉,靠在房门上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我的尾巴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段池砚的外套比他大一码,下摆垂到膝盖的位置,加上今天都穿得厚,外衣很好地掩藏了时野的身形。
让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尾巴居然露了一路!
难道,今天晚上他要露着这条毛绒绒的尾巴,跟段池砚同床共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