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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药水的效果很好，至少在艾米丽身上是这样。以至于她脸都笑僵了依旧不能假装晕倒。

她被打扮得如同一棵活的圣诞树，长发被盘起，暗金色的叶片形状的头饰穿插其中，白色曳地礼裙上布满暗纹，莱纳说这是精灵之中现阶段最时髦的打扮。

作为高贵优雅的长生种，精灵在引领时尚风向这一领域一向都是风向标，不只是王国贵族们竞相模仿，巫师们也认可他们的审美。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艾米丽。

她实在不知道爸爸从哪里搞来的这一套，她已经可以想象，过几天的魔法日报会收到一封匿名投稿，标题就是“霍普斯顿家的精灵公主”，就如同去年那条名为“霍普斯顿家的海妖王子”的新闻一样，而投稿人当然都是莱纳。

现在她只能祈祷报道会像西瑞尔那次一样被投诉，希望精灵们可以比海妖更小心眼。

曾经她尝试着去理解莱纳这诡异的小爱好，他并不爱炫耀自己，并且对于一直低调，却格外热衷于“包装”自己和西瑞尔，他把这一切解释为父亲的爱。

可惜这份爱太沉重了，甚至比伊万留下的家庭作业更沉重数倍。

幸好，这次没有过多的宾客，因为莱纳发现自己发出的所有邀请函都失踪了，巴顿和瑞贝卡身上反而有两张，这也是为什么吉斯允许他们进了家门。

艾米丽稍微有些感谢他们俩了。

现在到场的都是她的熟人，阿卡纳女士们，伊万以及她和西瑞尔的通识课老师——幽灵先生。

幽灵先生没有名字，他好像遗忘了很多事情，但是唯独没有忘记知识，他并不会魔法，因为他从不曾教导艾米丽和西瑞尔魔法相关的知识，但是他却足够博学，从天文到地里，从炼金术到机械学，历史法律文学甚至军事，他都有所涉猎，他如同一本活着的百科全书。

也正因此他负责教授他们通识课程，也因为他，艾米丽知道了很多黑暗森林之外的世界，也知道了魔法之外的很多人事物。

艾米丽很喜欢他，如果他不那么健忘的话。

“幽灵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艾……艾莉丝。”

熟悉的对话，自己的老师又一次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这已经算很好的了，比起西瑞尔有次去上课被当成陌生人赶出去来说的话。

“老师，是艾米丽，您又忘了。”

“哦……是吗？”

他看起来有些恍惚，半透明的身体穿过面前摆放着精致糕点的长桌。

“不过我记得我活着的时候很喜欢吃甜点。”

他其实是个很英俊的中年人，颧骨有些高显得极为坚毅，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常皱着的原因而形成了纹路，他穿着新式的正装，胸口口袋里放着叠好的手帕，手里杵着一根绅士棍，另一边手夹着一本笔记本。

伊万说亡灵会显现出生前最常见的样子以此来对抗真实的死亡脚步。

对心志坚强或者有足够信念的人来说，失去□□并不是真正的终结。□□消失之后他们会以另一种形态继续存在，最终随着世界对他们的排斥而磨灭灵魂迎来真正的消亡。

“您喜欢哪一块，作为学生的我有责任帮老师分忧的，我就不客气地帮老师吃掉吧！”

她指了指满桌的甜点语气故作轻松。

“瞧瞧，我本来以为你是霍普斯顿家最聪明的那个，看来也不过如此。”

没有等来幽灵先生的回应就先听到了伊万的嘲讽，他依旧是平日里那份落拓的不修边幅的样子。他略微点头，手搭在左胸口对幽灵先生见了一个礼。幽灵先生也同样回以了尊重，并且很绅士地走到了旁边一些不打扰两人的交谈。

“我还以为爸爸没有邀请你呢。”

莱纳和伊万一向不太对盘。

“他当然没有邀请，不过我不来的话不就顺了他的心意了吗？反正你才是今天的主角，你不介意就好。”

“我当然不介意，前提是你不说我蠢，并且准备了丰厚的生日礼物。”

对待伊万她并没有如同对待幽灵先生那么恭敬，也许是因为莱纳的影响。

“好吧，那就换个形容，你现在的智商会让你很容易嫁给那些愚蠢的贵族们。”

伊万神色轻松，他拿起最后一块巧克力蛋糕吃了起来，那是莱纳最喜欢的口味。

被变着花样又骂了一次蠢的艾米丽深吸口气。

“我会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转交给爸爸的。”

看着伊万挑眉的样子，艾米丽可以理解为什么爸爸那么讨厌他。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生日蛋糕是莱纳托人定制的吗？连灵体也可以享用。”

他说话语气里自带一股嘲讽，仿佛是天生如此。

不过艾米丽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她微微愣了一下。

“很贵吗？”

她的第一反应。

“我觉得你应该用珍贵这个词，不然我会以为你们霍普斯顿家终于蠢破产了。”

在艾米丽心疼地看着远处华丽蛋糕并开始琢磨身上这套衣服的价值的时候，莱纳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