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接着道:“我虽不在学院呆着,但也听闻在这学院之中,有不少师弟对我咬牙切齿,背后给我画圈啊!”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哄笑。有大胆的学子高声道:“张院长,我本来只对农学一道感兴趣,结果因为你,农学一道没有学到多少,医药之术倒是有了一些成就。上次常假回家,差点被强留在家坐诊,甚是苦恼啊!”
学子的话,让人群又笑了起来。
更有一人道:“我也差不多,在张院长的剑术之法上稍有心得,就因为出手帮忙缉拿了几次盗匪,就被我老家的父母官多次上门,要我去府衙任职。
我的志向可是像孟先生一样,走文圣之道,教化百族的。”
张遂有些无语,心道:“你们这到底是在抱怨,还是在夸我留下的东西好啊?”
下方议论纷纷,但看样子却是口中抱怨,脸色却是欣喜,估计凡尔赛的居多。
眼看着下方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张遂也没阻止,而是饶有兴致地听那些学子的议论,感觉挺有意思。连自己要讲阵法一道的初衷都抛到了脑后。
他们这模样,像极了曾经坐在操场上听台上领导讲话时,在下方说小话的情景,想当初张遂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且也是极为积极的那种。
“肃静!”一声厉喝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广场上空。
那些议论纷纷的学子闻声立马安静,一个个噤若寒蝉。
张遂也从看热闹的心态惊醒,顺声望去,只见得出口之人身材高瘦,背负铁锏,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脸上那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让他看起来极为冷厉严肃,正是教授律法的李廉!
此人最是重视规矩,学院中的学子见他如见天敌一般,一个个缩了缩脖子,安静至极。
李廉对着张遂一礼,重新落入人群。
张遂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开口道:“刚刚我也听到了诸位师弟的话,其实心中还是很欣慰。至少我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没有白费。修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张遂顿了顿,眼光扫视着下方的人群。
张遂接着道:“对于这个问题,那些修道有成的前辈可能也各有答桉。有的可能会说心性,有的可能会说资质,还有的可能会说是机缘。
其实这些都对,因为他们正是凭着自己心中这种信念,有了自己的成就。虽然路途不同,但殊途同归,结果都是好的。
我为什么会留下这些东西?剑术,医药之术,还有书画和音律之学,留下这些是为了给诸位有心向道的学子,多一些手段,在修行过程中,能够在遇到磨难时有一些应付之法。
在我看来,修行的路途上,重要的条件很多很多,但最重要的还是要保留自己的性命!有命在,修行才有未来!”
张遂这番苟道之语,听得下方不少修为有成的修行者纷纷皱眉。
不少人看向孟先生,却见到他正微笑着捋着胡须,静静的听着张遂这番苟道之语。
有不少学子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张遂接着道:“今日,我不想多讲什么大道理,只想给诸位师弟和众多道友讲讲我在阵法一道上的一些心得。口述难以有体会,诸位等下不必惊慌,顺势而为即可。”
下方众人闻言有些不明所以,就见到张遂一挥手,数十道玉符脱手而出,射向广场四方的地面。
广场上的众人眼前一花,便落入了了各种阵法之中,眼前其他人都消失不见,只留自己面对陌生的环境。
看着下方开始如无头苍蝇般的众人,张遂笑嘻嘻地抱着手,看着热闹。
孟先生和朱堪,左溥等人来到张遂身上。
孟先生笑道:“这就是你传授布阵之道的方法吗?这也太偷懒了。”
张遂笑道:“孟先生可别小看下方的阵法,这可是我昨天琢磨了半夜才设计出来的。只要能成功从这阵法之中走出,那绝对可以说阵法一道就可以入门。”
他这话不是瞎说,他所布下的阵法很有讲究,可谓是由浅入深,由易入难的典范。
其中有诸多提示,只要根据这些提示,一步步破解掉几重阵法,那对阵法的基础知识基本就可以掌握。
广场上这些人,可以来到君山书院上院,资质方面肯定不会太差。对于他所设计的这些实践教学,只是收获有多有少的问题。
孟先生将神念探入其中,很快便摸透了其中的玄妙。看着张遂叹道:“你这方式,的确别出心裁,对于其他学科也很有借鉴意义。”
其他几位先生闻言,纷纷效彷孟先生,很快,一个个脸色都有了变化。
朱堪道:“二公子这手段我要好好学学,那些跟着我学的小家伙,一个个脑袋和木头一样,和他们说的时候一个个明白无比,一到自己动手一个个就懵了,教起来心累。”
张遂笑道:“我这其实也不算什么新奇的方法,也就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嘛!我也发现咱们的教学,大部分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两者泾渭分明。不妨试试我这方法。”
“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众人念叨着这句话。
这句话在张遂原来那个世界已经很是普遍,但在这方世界却并没有被提出,这让张遂有些想不明白,应该不至于啊,毕竟有那位前辈在前,这么普遍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没提?
但看众人的神情,似乎真的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这不禁让张遂心中冒出了一个词:“天道意志!”
张遂掏出一本手抄本,递给孟先生,道:“孟先生,这其中记载了一些比较高深的阵法,下方的阵法只是为他们打下基础,这上面的阵法,他们暂时还无法涉猎。
将来下面那群学子之中,若有人在阵法一道上有特别天赋的话,不妨传授给他们。”
孟先生郑重接过,一旁的朱堪等人看着孟先生手中的抄本,心痒难耐。
张遂笑道:“还是老规矩,书院中的先生若是有兴趣都可以瞧瞧,不过这阵法一道很讲究天赋,尤其是对于术数的要求有些高,对于术数方面精通的人,应该还是很好入手,至于其他的人嘛,呵呵,随缘吧!”
孟先生将手中的抄本翻看了一遍,就递给朱堪几人。
几位先生轮流看了看,一个个脸上变幻莫名。
尤其是异人族的邱崇和半月阁的夏青,脸色很是沮丧,这抄本上的东西,看着有些眼晕啊。
邱崇口中更是滴咕着:“怎么会有术数这种东西,真是见了鬼了!”看起来很有怨念。
张遂在一旁呵呵笑着,也不言语。
他在广场上布的那些阵法,相当于小学最多初中的数学水平,就算没有多少基础的人,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多看看总会有收获。
而他交给孟先生的这本手抄本上的内容,那就相当于高中甚至大学版的数学了,没有一定的基础,你说他是天书也不为过。
有些基础的几人开始向张遂请教,张遂毫不藏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难以解释的时候,直接上手,来个亲身体验。
时间流逝,很快接近午时。
此时广场的阵法中,已经有一些人脱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