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面如铁石,青白交加。
他并非愚鲁之辈,反而聪敏过人。哪里不知姜玥所言不差?
可帝辛聪敏归聪敏,却是个刚愎、自傲者。这里姜玥越是这么说,他越是愤怒,明明知道,却偏偏不乾。
喝道:“滚出去!”
姜玥长叹,心中最后一丝希冀由此熄灭,只撇了妲己一眼,转身而走。
走了姜玥,妲己连忙安慰帝辛,道:“大王何必生气?只饮酒耳!”
帝辛深深的吸了口气,哈哈一笑:“饮酒!”
几杯酒下肚,帝辛喝道:“天下诸侯皆我之敌;姜氏心向诸侯,与我离心,我深恨之!”
妲己状作天真,道:“大王乃人王,天下之主;诸侯不过是大王的奴仆,何敢与大王作对?”
帝辛道:“哪里似你说的这般简单?诸侯有诸侯的利益,大商有大商的利益。利益冲突,已不可调和。”
“我自登极以来,诸般施政,屡遭掣肘。朝中贵族、四方诸侯,皆与我作对;却反倒来说我昏庸暴虐,何其恨也!”
“他们越是希望作的事,我偏偏不作!”帝辛发狠道:“不让我打崇宜,我偏偏要打!”
一巴掌拍在桉桌上,道:“你看看这宫中,如筛子一般。老太师奏折方至,那蠢妇便已知晓,就来说教于我!偌大朝歌,堂皇王宫,止你与我贴心啊!”
妲己眼珠子一转,作吃惊状:“难道...”
帝辛道:“王宫之中,多是贼类也!”
便道:“早晚废了那蠢妇,让你作王后!”
妲己心下暗喜,却道:“不可。大王,王后乃东伯侯之女,东伯侯乃四方诸侯之长。若废王后,东伯侯必反!”
帝辛闻言切齿:“我怕他不成?!”
这里姜玥回到后宫,独自一人静坐良久。
便将陪嫁而来的亲信叫到身边,说:“大王刚愎日甚,已无可挽回。一旦朝歌出兵攻打崇宜,失了大义人心,改朝换代就在眼前。”
说:“且回东方,寻安乐之处,或嫁人或隐居去罢。”
左右便说:“王后何出此言?”
姜玥只是摇头。
又问:“若我们走了,王后该怎么办?”
姜玥说:“我自有神通法术在身,必无忧。且去。”
说:“只准备周全,寻机而走。切切莫教大王知晓,否则必有祸患。”
这里正说间,有黄妃来访。
姜玥见黄妃,黄妃直言:“大王令恶来、飞廉强征青壮,意欲攻打崇宜。我刚接到家兄来信,请我劝解大王——言及合该先打西岐,再打崇宜。”
姜玥闻言,叹息摇头:“黄妃当知,大王恶我。此间事,我方才已与大王分解,然大王不听,我已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