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张小敬都戈两箭齐发,守卫提着的灯笼应声而灭,张小敬旋即跃出藏身之处,飞快向西跑去。
“敌袭!敌袭!”
四个守卫迅速抽刀朝这边奔过来,数十黑甲探子也从暗处现身,分作三路包抄了过去。
秦川连忙压低身形,躲在店铺木架后。
待那些人走远,他低声对都戈说:“追的人太多,你得赶紧去接应,不然他肯定跑不掉。”
都戈淡淡回了句:“你呢?”
秦川眉毛上挑笑了笑,一脸得意显摆道:“我这刀削铁如泥,轻轻松松就能破开府墙,你放心好了!”
这秘密他从未跟人提起,毕竟是压箱底保命的手段。
但都戈不一样,在他这,秦川不用留底牌。
少年听完沉默一会儿,伸手拍了他两下,随后便从木架翻出,向探子消失的方向尾随追去。
秦川揉了揉肩膀,小声嘀咕道:“这臭小子劲怎么这么大?”
话语里透着嫌弃,但他心里却是一暖,这可是自打认识以来,都戈第一次有肢体动作。
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站起刚要往外走,却急忙闪身躲到柱后,迅速又蹲了回去。
就见六七个黑甲探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向都戈追去。
秦川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这些人竟是连之前那武将来都没现身,埋伏的地方极其隐蔽。
不好!都戈有危险!连带张小敬也……
他来不及多想刚要冲出去,就听啊的一声,有人倒在了不远处。
透过木架看去,就见一个黑甲探子双手捂在喉间,血顺着指缝从箭杆汩汩流出,大口吸气之时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那人发现他后,眼睛忽然瞪大,张嘴像是要喊,可还没叫出声就涌出一口血,身体接着抽搐几下,终是断了气。
秦川见状心下稍安,既然都戈知道后面有人,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待街上重归寂静,他起身快速穿过巷子,绕到官署侧面翻墙而入。
落地后,他压低身形朝有光亮的地儿摸了过去,一路上竟没见着几个守卫,想必都是被张小敬和都戈引开了。
走着走着,就听有说话声传来。
“真是想不到,这贼子居然敢闯……”
秦川连忙绕到房后,轻轻抽出刀,刚要切入外墙,却停住了手。
这声音离自己很近,就算不进去也清晰可闻,他把耳朵凑了上去,就听里面一人骂道。
“别扯那些没用的!陈老七,你怎么教的手下?老子还没进门,就特么一个个都跳出来了,要不是因为这,那贼子及其同党又怎么会跑?”
“旅帅训斥的是,属下已加派人手去追,那贼子肯定跑不脱。”
旅帅?秦川眉头一皱。
按蛛司北府的规模,怎么说也得有三个旅帅,可为何此人在这却是颐指气使,俨然一副老大的做派。
他正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听城北忽然响起鼓声,轰隆隆如滚雷一般,弹指间便传到此地。
紧接着就有人匆匆跑进正堂喊道:“报!河东军有讯……”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旅帅打断骂道:“什么狗屁河东军!那群废物能有什么急事?居然要动用望楼代传!”
“河东军搜捕到一个贼子同党,正遣人押往东城……”
秦川一听,顿时皱紧眉,右手死死握紧刀柄,就在他心慌意乱之时,里面却传出东西被踢翻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