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义自然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因为事关重大,才劳驾他这一位内廷的顶级大佬亲自出马。
皇帝对此事也都是非常的关心,而且这件事可以对大明的朝政都产生很大的影响,如果真的能成,都不知道会为朝廷增加多少的赋税,为皇帝减轻多少的烦恼。
就是因为如此,才由他这一位司礼监大太监亲自出手,力求万无一失。
其实司礼监最大的太监,自然就是掌印太监,但是自从掌印太监空出来以后,一直都空着,皇帝没有任命新的之意,现在他这一位秉笔太监,加提督东厂,就是整个内廷中最大的一号人物,就连朝廷中,最为恐怖的特务机构东厂,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田义为人正派,不仗势欺人,乐善好施,而是尽最大的努力拯救无辜,尤其是他在大事能分清是非,主持公道,敢冒死在皇帝面前据理力争,这些行为在当时权监中是极为少见的,歺冯保完全不同。
但是并不代表这样的一位人物,没有威望,没有杀气,毕竟他也是在南京做过内官监的人,也就是负责南直隶防守的守备太监,权势极大,他来到了郑府,其实也都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要拿到炼盐术的秘方,他知道郑国泰躲起来,手下的人可不敢躲,手下的人也知道这秘密,让他们交出来也就行了。
宫耕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了出头鸟,矛头所指,他一愣,这才说道:“郑将军有令,此为秘密,泄漏者死,卑职不敢乱说。”
宫耕这一句话的意思,其实还是想把皮球踢回给郑国泰的,这些顶级大佬干架,不是他这个小虾毛可以掺和的,他只能够撇清自己,谁知道田义却冷冷一笑,说道:“这学的是柳亚夫的细柳营吧?除了他姓柳的,皇帝都进不了,这是只知道有郑将军,不知道有皇帝呀!你可知道,你这犯的是大不敬之罪,小小一个百户,咱家要拿下你,就跟拿下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对方说出了这些威胁的话,令宫耕冷汗直冒,对方不是吹牛逼,以田义的权势,要拿下他,还真不是多大的事情。
东厂也在监管着锦衣卫,算是级的部门,相信东厂的老大一句话下来,骆思恭是不敢违抗的。
别的不说,听说田义这位大佬来了,骆思恭就率领着他手下的几位大将,还有东城千户所的田飞云一起赶来了这里,在门口恭候着听命。
宫耕想不到对方如此的咄咄逼人,他只好说道:“这是将军的命令,卑职不敢违抗。”
田义说道:“说白了还是那句话嘛,只知道有郑国泰,不知道有皇,这是大逆不道,限一盏茶功夫,不交出练盐术的话,咱家就扒了你身这层皮。”
宫耕现在算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如果不交出来的话,田义肯定会收拾他,如果交出来,事后难保郑国泰会怪罪于他,真是令他进退两难,两头受气,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这一着急,额头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田义看见对方冒冷汗,轻蔑的一笑,他心里就在想,咱家亲自出马,还拿不下你小小的一个锦衣卫百户,郑国泰有着郑贵妃护着,可以跟他远抗衡,但他手下的爪牙,有什么资格这样子做,这也是田义今天,十拿九稳的一个原因。
宫耕想不到,自己会处于如此困难的一个境地,好不容易混来的一个官身,指不准一下子就弄丢了,但是如果如此轻易的交出去,他们摊不任何好处,估计还会招来郑国泰的痛骂,这就是彻底的完蛋了。
幸好这时候,郑国泰出来了,他身穿便服,头还绑着一个厚厚的毛巾,精神看起来极差,他看见了田义,做了一个揖,说道:“田公公,何必为难小的们呢?”
在最为关键的时候,郑国泰出来了,这倒是令宫耕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可是在对方的压迫之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田义嘿嘿一笑,他说道:“没有办法,皇命在身,皇让咱家来这里拿秘方,你就赶紧交出来,让咱家回去交差就好了。”
郑国泰他说道:“田公公你一向为人正直公允,谁知道居然做出这档事情来,真是令人齿冷。”
田义他不以为意,他说道:“咱家没有私心,为的是朝廷,为的是天下。”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是理直气壮。
看见对方如此理直气壮,郑国泰也为之气馁,他说道:“这可是我们郑家的祖传秘方,价值不知道几何,朝廷就如此的巧取豪夺,令天下人言自危啊。”
郑国泰他是没有办法,这真的是一座金矿,如果在他郑家的手中,世世代代富贵,都不是难事,传了出去,那就是没什么搞头了,如果能拖的话,就是拼着吃皇帝的一身挂落,他都决定这么干了。
谁知道田义说道:“什么人人自危,摆明就是你郑国泰自愿献来的,这现在又反悔了,怎么会令天下人人自危?怎么会有天下人说皇帝的闲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