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总算是点头了,旁边的温凉一边笑一边感慨男女有别。
石头看到温凉一脸笑容,又狠狠瞪了后者一眼,搞得温凉只好又把头转向别处。一行三人找到一家光鲜的布行。
武士农工商。
帝小楼治下,这已经不是过去。人妖紧张对峙的年代,阮小楼曾许诺从此武者不再是卑微的小角色,‘帝‘做到了,武者已经压着‘士阶级’独享尊阶。这就是席甫岩在卧室跳脚的原因,比之冷铁他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小平妖府主人戴承德玩笑说过:席城主一天不理事,整个南曲的经济就要瘫痪整月。
就是这样一个南曲实际意义上的统治者,却已经被巨鹿泽地两大势力的争斗逼的无路可走。龙头绝不低眉于蛇首,所以南曲的众多武者也绝不会屈身听从一个商人的指挥,席甫岩这一条胳膊拧不过两只大腿。这在过去是不可思议的,文士割据五州的过去,武者不过是被士阶级或一些有钱贵族包养的门客。
表面上冷铁与秋准不得不向百业城方向委曲求全,可席甫岩是永远不可能占据主动的,中胜把南曲的经济交给冷铁而不是席甫岩,这就是最大的证明。
“原来如此,所以这位席甫岩只能考虑自己该为谁做事?”
“他只有这个权利。”
小石头这时候又来插了句嘴:“这才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他生下来就是为钱奔走的,无论为谁做事,商人永远都是金银的奴隶。”这一句话倒又惊着了温凉二人,石头寒衣陋食却有一身铮铮铁骨,稚脸真心能讲一番至理名言,换谁会不为这样的孩子感动。
忧怜道:“话可不能这样说,他叫温凉。”忧怜指了指温凉。“可却是个凶巴巴的人,我的名字取的可忧可怜,却从没有吃过一天的苦,所以我不同意你把所有的商人都绑在钱眼儿里。”忧怜又戳了戳石头的鼻尖。
温凉觉着冷忧怜十分可爱。
正说着他们已经进了布行,好热闹的店铺,温凉在门外就听到了一个刺耳的声音,等他从一众跑前跑后的伙计中找到声音源头时,反而觉得这声音还不够刺耳。唯一不穿粗布的一人正指挥着什么事情。
“当心着点儿!一群吃白饭的可怜人呐,你们做事的时候眼睛不需要神气么?你们是真不把老板我的火气放在心头上。告诉你们,奴才不懂做事的技巧,就像狗子不长咬人的利嘴,哪天爷爷我不在家,你们这些癞皮狗迟早是要被人打死的,你们死了不要紧,爷爷的店铺可不能教你们给毁了。石头?你行行好拿了这银子走吧,往日里你偷摸我几个玩意儿我不计较,毕竟你那破庙我也是去过的,可今天席城主大寿,谁都别想过来给我添晦气。”温凉本来以为石头与这店主熟识,却未想石头被他这样的嫌恶。“说的就是你们几个!这最后一批货要是留到中午,你们谁也不用再干下去了!爷爷午时是要准点儿去拜寿的!二位?”
“敢问……“
“小兄弟,不要敢问了,礼数云云那是武者文士的讲究,至于咱们这些升斗小民,我建议你来点儿直接的。不要嫌我说话难听,这道理你去哪儿都通用,流氓拄拐,婊子配狗,你浑身上下只那裹剑的绸子算顶好的面料,怕是你家小姐赏你的吧?听着,以后不要再模仿那些贵人的语气了,金子镶玉卖得更贵,包子夹肉卖半个都赔。”店主又转面向忧怜,微笑道:“小姐,有什么吩咐还是您直接对我说吧。”
“那……给我家少爷挑身行头吧。”忧怜笑笑,指了指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