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奚很快把号码拨出去,手机递还到周延卿手里,听筒里响了几声之后才被接通,听见陈总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
周延卿很快表明来意,“我是周延卿,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您,但确实有急事。”
听说是急事,陈总马上严肃下来,让周延卿先把事情说说。看来陈总是还不知道外头放出的消息。
“您的媒体公司,今天在某一版面放出的不实消息和我有关,我是来问问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呢?”
对周延卿有意见,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就明显是与之为敌的意思了,陈总连忙解释说自己确实不知道有这件事。商场上的大多数愿意交好,陈总也不愿意因为一些事情断了和华周的合作机会。“这件事情我马上就让人去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周延卿声音含笑,“那就麻烦陈总了。”
电话挂断,周延卿随手把手机放回余知奚的床头柜上,一瞥眼发现当时被余知奚疯狂嫌弃的那幅画,仍然在墙上挂着。他不厚道地看着画发笑,余知奚顺着他的视线看见那幅画,知道他在笑什么,很没礼貌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如果不是她的力气不够大,她一定当时就把这幅丑了吧唧的画,挂到周延卿的房间里。
周延卿眼看着她像家里那只猫咪一样炸毛,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起床吧,慢慢地吃个早餐,今天连公司都不用去。”
余知奚不是很明白,问他为什么。周延卿理了理她在被窝里蹭得乱乱的头发,“因为小区的治安比较严,其他人进不来,如果你现在去小区门口看看,就会发现外边蹲着一群人,就等着逮到我冲上来拿着话筒对着我,恨不得把话筒怼到我嘴里,然后问我是不是真的不识字。”
“可是你是从大毕业的啊,怎么可能是从小不识字?”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全是不解,看起来真的很傻乎乎,让人想要揪一揪她的脸蛋。
事实上他真的这么做了,却也不敢用太大的劲,“因为他们会想,我可能连文凭都是花钱买来的,这样就有更多的料可以爆了呀。”
到底在家也不能闲着,顾洲发来了一堆的文件,还是要处理很多事情。期间还偶尔有几个记者,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溜了进来,要么猫在周延卿的别墅旁边鬼鬼祟祟,要么直接敲了门,问周延卿在不在家。
很快陈总那边回了消息,说是底下的一个主编让人写得这个新闻,并且报道出来,还没等他们去质问,这个主编已经辞职了。陈总表示会让人写一篇报道,说明这是不实消息。
周延卿没太意外,和陈总道过谢,让他帮忙注意一下,这个主编之后在哪里“高就”。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稍稍加重了语气,让人听出不善。
周延卿挂断电话之后,短暂地沉思,这个主编大概是找好了下家,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发了这篇报道,而后辞职。周延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每次都是在即将查出前一件事情真相的时候,突然又有了什么岔子。
另一边华周集团的总公司里,某间办公室里,傅厉依然悠哉悠哉地在看手机。秘书推门进来附耳说了些什么,傅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语气里却很不屑,“真的是不实消息吗?”
偶然间听人说,周延卿都不自己看文件,而是让那个所谓的助理来念。傅厉就觉得好奇,什么样的老板,连自己看个文件都不愿意了,还要人来念?
上一回周延卿来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就有意试探,故作无意地把一份封面写着周延卿三个大字的文件夹放在桌面上。正常人不要说看到自己的名字,就是看见眼前的文件夹,都会多看几眼。
周延卿却没有,视线平平地扫过自己的名字,却也是扫过了,多余的一个眼神也没有。要说周延卿是故意假装没看见,那也太牵强了。只是苦于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如果能有证据,那周延卿大概是怎么也不能翻盘了。
傅厉把腿搭上办公桌,语气里很有把握,“我们就等着吧,公司里那群老古董,一定会去问周延卿是不是真的不识字。要是他真的不识字,搞不好这个总经理就要换人了。”
秘书奉承几句,接着下去办事情。傅厉笑了笑,在换掉华周老总这件事情上,他总是愿意推波助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