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当即收敛思绪,脸色恢复了平日的镇定,淡声道:“儁乂,深夜至此,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张郃拱手笑道:“也无他事,就是闲来无事,想和潘兄叙叙旧罢了。”
说着,张郃眉宇间浮现起深深的钦佩,说道:“潘兄昨日一战,与那吕布不分胜负,那一战真可谓是精彩绝伦,愚弟还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斗将。我原本以为潘兄只会使斧子,但不想,潘兄一手枪法更是出神入化,竟藏得如此之深,不知潘兄师承可是童渊一派?”
耳听张郃那好奇不已的提问,潘凤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年头,天下枪法宗师,屈指可数,其中最有名的无非是枪神童渊。
童渊门下出过两名弟子,皆是当世猛将。一位是宛城败曹操的北地枪王——张绣,另一位则是长坂坡七进七出的五虎上将——赵云。
而潘凤所用的枪法,则是后世北宋才诞生的杨家枪,期间整整差了八百年。张郃没见过,对此心生好奇,也是正常。
潘凤笑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我使的枪法,乃昔日偶然遇到的一位白袍老者,其赠与我的。”
“难怪......如此枪法,郃生平所未见,也只能是神遇了,看来潘兄命数不凡呐......”张郃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说罢,张郃又探头看了一眼潘凤的军帐,兵书、竹简之类的东西,依旧是东陈西放,根本没有想要准备的样子。
张郃眉头皱起,困惑道:“潘兄,那你这还不收拾收拾吗?明日可就要夺取虎牢关,进发洛阳了。”
“放心吧,虎牢关弹指可得,洛阳更是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何须整顿兵马?”潘凤发出一声自信的冷笑,一副闲庭信步的姿态。
张郃虎躯一震,想起了那天晚上潘凤说过的话,又联想到昨日潘凤点张飞出战吕布一事,心中不禁喃喃道:“这个潘大鸟不仅胸藏绝武韬略,又有识人之明,倒有几分雄主的风范,韩馥与他相比,只怕也是不如......只不过这挟天子迁都出逃的预言嘛,未免还是太荒谬了一些......”
张郃心中暗暗念叨之时,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负责通信的斥候,匆匆赶到潘凤帐前,大叫道:“启禀二位将军,洛阳急报,董卓焚毁洛阳金阙,今携天子往长安迁都去了!”
瞬间,张郃脸色剧变。
转而以一张惊愕的脸庞,惊骇的目光,不可思议的盯着潘凤。
董卓这厮,竟然真焚毁了历经两百多年的皇都洛阳,然后挟持着天子百官,迁都长安!
听到这道消息,潘凤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不过他却不是意外于董卓迁都之事,而是意外于董卓迁都的时间,比自己判断的似乎提前了点。
盟军还未将虎牢关拿下,董卓短短一日内,就带着文武百官,和天子刘协往长安去了,这动作实在有些快得猝不及防。
“他竟然真的说中了,董卓这老贼真的带天子出逃,他的判断力未免也太……”
张郃目瞪口呆的望向潘凤,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显然是不敢相信,潘凤意然料事如神到这般地步。
惊叹半晌,张郃才回过神来,什么话也不说,这位未来的三国名将,只向潘凤深深作了一揖,以表示自己的叹服之心。
潘凤知道,此时张郃对自己的钦佩程度,已经达到了可以收为心腹的程度。
但目前还没到收服张郃的时机,因为潘凤还差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脱离韩馥,独自单干的机会。
潘凤缓过神来,继续朝那斥候问道:“对了,其他诸侯什么反应?”
斥候拱手回道:“曹操闻讯后,派人向各路诸侯言明截回天子的重要性,然后便先率本部人马,直奔通往长安的古道,去迎截天子去了。”
闻言,潘凤剑眉一凝,心中叹道:“今夜过后,怕是再无汉臣曹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