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探查的人越走越远,幽暗狭窄的地道里蹿出一道明火。
“轰隆”像打了个闷雷,硫磺味儿扑鼻而来,众人脚下都跟着震了几震。
徐赢被同伴扶住,他伤得不轻,又是陷在这么个古怪的地方,耳听地道里碎石沙土簌簌落下,顿时明白了大伙的处境。
他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地穴并非绝路,后路虽然被断,原本却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可惜现在密道已经被人为给炸毁了。
至于谁做的,他两眼冒火,恨恨望向奚卜儿。
怪不得小姐不放心,这姓奚的狼子野心,这会儿果然是露出了真面目。
说出来谁会相信,明琴宗的新任宗主奚卜儿,这么多年一直恭敬孝顺地呆在王桐锦师兄弟三人身边,以预知之能赚取了大量财富,资助朝廷军队造福密州百姓,这等人物竟会同鞑子有所勾结?
外边的箭雨已经停了,偌大的地穴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这会儿不但是徐赢,迟钝如方喆、胡冰泉也都意识到了这个可怕的真相。
看看两边实力对比,他们这一方只剩下不足二十人,困在弹丸之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原本冲着明琴宗的金字招牌,来为王桐锦复仇的几百义士已经死伤殆尽,只余那些混于其中居心叵测的奸细,还护卫在奚卜儿的四周。
而奚卜儿,身边除了这几十名打手,还有外边那么多胡人兵马,完全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需退到地面上去,守住出口,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奚师弟,你怎么……”胡冰泉难以置信,涩然开口。
奚卜儿笑道:“好叫师兄知晓,我本不姓奚。父汗为我起名卓图。”
随着他话音落地,他那些手下齐声重复:“卓图台吉,卓图台吉!”很快地面上的胡人也跟着呼喊起来,声音在地穴内久久回响,震得诸人耳朵发麻。
方喆等人闻言齐齐变了脸色。
“好,你利用我和你师兄,将密州抗击鞑子的能人异士聚到一起,屠戮干净,好手段,真狠啊。”方喆咬牙切齿,这个时候只要往深里一想,他和胡冰泉自然便能回过味来,意识到王桐锦和富珍遇刺,绝少不了这位同门的“功劳”。
随着自己这些人死于此地,一场大浩劫怕是不可避免,方喆恨得浑身发颤,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奚卜儿多年来苦心经营,终于到了拉网收获的时候,本来他不需要跟下来,但一是要盯着手下人炸毁地道,再也是按捺不住想要当面炫耀,听方喆如此怨毒地夸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何止,这些年我做了多少大事,远的不提,尔等可知那严永昌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叛主?”
“是你做的?”
“我只是告诉他说,我预见到梁王命不久矣,天要绝他,灭他满门。你们想啊,这两年我预知的哪一桩大事不变成了现实,姓严的敢不相信?哈哈,再说我也没有骗他,朱英泽满门抄斩必死无疑!”
“你这畜生,敢违背宗门禁令,用祖师爷传下的绝技妖言惑众!”
奚卜儿对方喆的指责嗤之以鼻,火把将他的脸映得明暗相交,高眉深目尤显阴鸷,反问道:“祖师爷的绝技?”
说话间,他将向不离身的瑶琴高高举起,猛地砸到地上:“明琴宗所擅皆是魑魅伎俩,哪能悟得先知,能赐我此道的唯有上天,尔等自王桐锦往下全无自知之明,死得不冤!”
胡冰泉早已忍无可忍,听他又提到老师的名讳,趁他得意到忘乎所以之际手指猛然划过琴弦,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半明半暗中,他祭出杀手锏。
毒蛇小白由他身上飞出,扑向了奚卜儿。
奚卜儿身旁有人发现示警,但他却连躲也未躲,那条剧毒无比的小蛇飞落在奚卜儿的袖口,钻了进去。
胡冰泉变了脸色。
奚卜儿这才由袖子里拿出了王桐锦传下的掌宗令符,嘲弄地看向胡冰泉:“你们定要我做这掌宗,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只见那条白蛇驯服地蜷缩在令符吊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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