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姐?”
“你看这人儿,想想她的五官眉眼,和谁仿佛……”
许冬经李裳白提醒,才意识到画中美妇和他自己有几处神似,算下来约六分。
“公主、公子,我……有发现……”
许冬、李裳白齐齐看向林蓉,林蓉勉强笑了一下,伸手指着“美妇”:“她的衣裙,和我们得自胥克的纱衣好像是一路东西。”
纱衣源自温府,再联系美妇与许冬的相像之处,李裳白有理由认定美人图和温府有关。
不过许冬……
“阿冬?阿冬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许冬抱着头表情极其痛苦,剧痛让他浑身发抖,跪倒在地。
“阿冬?阿……”
颅内剧痛之下,许冬昏倒在了李裳白怀里,看得出他昏倒前想说什么来着,最后没来得及。
“快!快找小鸢过来!”
林蓉慌不迭化成一条大青蛇,以最快速度赶往听竹轩,路上碰倒院里的花坛都没停一下。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昏倒了呢?
……
李裳白、文小鸢、长生、朱雨等待在长悦阁守候了许冬五个时辰。
不是她们没请大夫,也不是李裳白没对许冬的意外上心。
许冬本身的存在太过特殊,“看图昏倒”这种事李裳白等没见过不说,翻遍古籍文献,她们都没找到第二例,等许冬自然醒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
文小鸢哭哭停停两个时辰,睡在了许冬身边。
剩下六人或坐或站,在烛光掩映下祈祷着许冬能平安。
许冬晕倒以后李裳白看过美人图的每个细节,她笃定就是画中的“美妇”牵动了许冬脑海深处,连他都唤不起的一部分。
这是刺激过大,许冬理应不会有事。
“公主,送来画轴的纸人唱的歌谣中有一句‘取吾之命、铸剑之魂’,您说……里边的‘剑’指谁?”说话的是瑶儿。
没识得许冬前,她们会觉得“剑”即是剑。
可许冬看过纸人送来的美人图人都倒下了,她们除许冬这把“剑”外,都没想其他。
“……想法儿有点意思,”李裳白迅速做了一些联想,问在座的几个:“这句话中,‘命’是美妇的命;‘魂’是阿冬的魂……有可能吗?”
这么一想……未免骇人听闻,但逻辑上不存在严重漏洞……
谁也没想到,接下来长生随口几句奇思妙想,又把众人领向一个玄奥的境地。
她大概说的时候都没深想语句的内涵。
“额……你们说公子,有没有……”
李裳白示意长生大胆些说。
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波澜,道:“温府的主人,温仁……那个大神通者与其妻杨卉卉创造的‘包罗万象,有无限可能的圣器’,能不能是公子?”
“包罗万象,无限可能”。
八个字给了大伙儿无数遐想。
如果之前她们获得了有关许冬来历的一堆“碎片”,那么今天,纸人、歌谣、美妇……将一切都串在了一起,都说通了。
虽然需要解释的地方尚有不少,但脉络够清晰。
许冬即“圣器”,身具杨卉卉的魂灵,曾被温仁用作“劈天”。
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他的独一无二,他的来历之谜,皆与温府休戚相关。
也许温仁挥出那一剑以前许冬还没有成熟的自我意识,也许温仁斩天得逍遥,弃下了许冬……
那都暂不可知,他们现在明白许冬哪儿来得,为什么不今不古就很好。
“有想过公子的背景,但他经历过数万年时光是我不敢想的……”朱雨感慨。
李裳白心思重,到这儿也没忍住松了口气。
的确许冬带给她们的精彩与波折都太多了,桩桩件件看似无关许冬,却又以各式情由和他挂得上钩的事想下来……
他要醒着,得知清朗的真相,怕是也要慨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