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门,李班头快上几步跑进去,来到知县面前颇有一些心虚的拱手:“大人,人已经押到。”
堂上的大人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听李班头一喊,慌忙的起身四顾:“来了?扶四姨太进屋!”
“大人!人已经押到了!”李班头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
大人,春梦务必了无痕才是,恳请不要失态。
“嘶……”拍了两下脑门儿,知县这才清醒了几分,原来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被快进了。
在椅子上重新坐稳,看了一眼李班头,目光中透出狡诈与凶狠:“你该说……人犯!”
李班头深深地拱手一拜,没有做出任何语言回应。
我就不说那个犯字。
搞得知县倒吸了一口气:李班头从来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这么多年狼狈为奸,为非作歹的,很少忤逆我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管他怎么了!他的想法不重要!时间宝贵。
“吩咐下去,升堂!”
“是!”李班头声音很低,完全没了往日作死的底气。
望着李班头小跑的背影,知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抻了个懒腰。
精神振奋,整个人都感觉好起来了,比中了举人那年还开心。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
呀呵呵……
大堂之上。
“一会儿老爷要来硬的怎么办……”
“他那岁数……能吗?”
“我靠!我是说逼供!”
“他敢!”
差役们在一处角落围拢,窃窃私语。
“不是敢不敢的事,是咱们兄弟得团结一心。否则……”扭过头偷偷瞄了潘金莲一眼:“否则,今后就在也别想吃到又白又大又柔软的炊饼了……”
“那怎么行!我现在一天不吃武大郎的炊饼都不行!”
“让咱们打,谁也别打!谁打谁就是小妈养的!”
“不光是不能打的事,知县要是接近潘金莲,咱们也得想法拦住。毕竟这个老不要脸的做事没什么底线!”
“他要是罗织好了罪名怎么办?”
“我们要站出来作证!替她申冤!”
“可是大人那心胸,中间都插不进一条蚊子腿,万一……”
“怕什么,老子们也是官差,上了籍朝廷有备案的!还由得他报复吗!”
“有理!就这么干了!”
商定之后,几个人彼此点头确认。老爷们儿说话,一口唾沫一颗钉。
“滋嘎……啊!”其中一个撩起外面的差服,从白色内衬上撕下来一大块,又冷不防抓住旁边一个人的中指,狠狠一咬……
被咬的大喊了一声,看了看潘金莲,又把痛苦的表情憋了回去:不疼!真不疼!我没事儿,不疼死我了!
潘金莲翘着脚张望过来,只是一个凄美的眼神,立刻让所有人觉得人间值得。
“大人到!”李班头一嗓子从内厅传出。
众衙役排班肃列:“威武……”
大人踱着步子,一脸严肃的表情却难掩其中的邪气,在公堂之上正襟危坐,又正了正乌沙。
“啪!”惊堂木一响:“堂下何人!”
“禀报大人,堂下是潘金莲!”一个小衙役抢先一步,还没等潘金莲反应,便上前抢答。
周明远很自责。
我要是说我是个男人,他们会不会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