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明远望梅止渴,却越望越渴之时。
栖凤楼走进两个衣着朴素却相貌猥琐的老男人。
两人一前一后,身后跟着的那个始终保持与前者三步的距离,不敢逾越分毫。
“大……东家。”后面的人低头凑近了,附耳提醒着前面还在四处打量的那个:“要不要让老鸨先安排个房间坐下?”
“香风袭人,雅致大方,不错。”前面的那个站定之后,兀自感叹了一番,这才抖了抖袖子,侧了后面的人一眼。
“呦呦呦,我说今天这喜鹊喳喳的叫了一早上,原来是知道今晚有贵客要来!”
迎面走过来的老鸨说起话来,身上的肥肉隔着衣服都能看出一阵乱颤。
“这些个干吃不拉,不开眼儿的混账东西,还不赶紧备好了酒菜给大人接风!”
老鸨也不管来人紧张的神色,扯着嗓子拍着腿,竭尽全力的献殷勤:“赶紧,赶紧把梦莹姑娘给我叫出来,梳个头梳了半宿,还真当自己是哪家的千金那!”
梦莹乃是栖凤楼的头牌,潘金莲嘴里那位刚来的姑娘。
琴棋书画,笙管笛萧,吹拉弹唱,无所不通。又生的乖巧伶俐,肤白貌美。
清河没有潘金莲,梦莹的相貌和身材,都具有压倒性优势。
很可惜,在潘金莲面前,所有的女人都成了草鸡。
此刻梦莹姑娘正在武大郎房里,刚刚谈完了半宿的人生和理想。
武大郎被灌的五迷三道,花了20两银子,一直到睡熟,只摸到了梦莹姑娘左手。
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听梦莹痛说自己的悲惨经历,以及如何成长为一代花魁的励志人生。
武大郎呼噜声响起来的时候,梦莹才说到自己五岁那年。
武大郎实在入不了梦莹姑娘的眼。
虽然老鸨强调了武大郎的重要性,但梦莹姑娘有自己的底线。
武大郎赤裸裸的突破了她的底线,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关乎气节。
还不光是武大郎。
这几天梦莹姑娘把几个前来一探深浅的人都折腾的抑郁了。
一觉醒来,发生了什么都完全没有印象。
两个老男人一进屋,老鸨一眼就看出来后面的那位是知县大人。
来了新姑娘,怎么能不经过知县大人亲身的品鉴。
知县素来喜欢深入了解民情。
但这个时候老鸨的举动显然是没分出个眉眼高低,让知县连连擦汗。
“嗯哼……”一手虚握着抵在鼻子下面,知县咳嗽了一声,这才吸引了老鸨一对白内障的大眼珠子。
见老鸨不再咋咋呼呼,借着身前人挡住了自己的便利,知县给老鸨子使了个眼色,暗示身前之人地位比较重要。
老鸨见知县躲躲闪闪的表情和颜色,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伸出的手自然的一个左转,搀扶住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