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给梦莹赎身的钱谁出?”李班头眨着眼睛盯着桌面儿。
“当然是衙门!”潘金莲回答的斩钉截铁,然后接着催促:“说重点!有什么重要的问题!”
李班头没反应过来:“大人我说的很清楚了啊,谁出赎身的钱。”
“这就是重要的问题?”
“是啊,这个不重要吗?”李班头反问了一下,又跟赵牢头交流了一下眼神,好像在说:这女人怎么跟听不懂话似的。
这年月还有比谁出钱更重要的事情吗。
“潘大人,还有没有类似的任务了?我的情况你是了解的,也是土埋了一半儿的人,我觉得其实我比李班头更适合执行这样的任务……”
潘金莲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断了赵牢头的请求:“赵牢头等以后有灵异方面的任务再交给你,听我的,活人真不适合你。尤其是我们想要争取过来的人。”
“大人你看我上次不是把二龙山的都带回来了么,我感觉我的命已经软了很多……”
“别闹了赵牢头,上次因为你根本没去……”李班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情的将他揭穿。
就在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争执不下的时候,西门大官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大人,大人,钦差他……”
屋里的三个人同时目不转睛的看着西门大官人。
“钦差大人,他醒了。”
说完西门大官人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莫名的觉得今天的茶似乎充溢着特别的香气。
定了定心神,又咂摸了两下嘴,西门大官人反应过来,那是女人才有的香气。
他这才故作镇定的放下了茶盏,看到了茶盏边沿上已经被他的嘴抹掉了一多半的胭脂印记。
一阵微弱的电流瞬间袭遍了全身。
李班头和赵牢头几乎同时猛的把脸转向了潘金莲,结结巴巴的用手指着西门大官人说不出话。
潘金莲察觉到了一切,默不作声的扫了一眼西门庆,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她心里感觉有点儿恶心。
如果西门大官人知道她美丽的身躯内是周明远的灵魂,不知道会不会也感觉到同样的恶心。
“禽兽。”李班头和赵牢头几乎异口同声的压着嗓子嘀咕了一句,恶狠狠的瞪了西门庆一眼。
“醒了便醒了,慌什么。”潘金莲问完了话,西门庆一拱手:“百姓们都怕钦差对您不利,又不敢违抗您的命令,现在已经包围了驿馆,大人您要不要过去看看,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偷偷瞄见了驿馆外面的人身上好像都带着匕首什么的。
钦差大人此来,对于清河县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毕竟朝廷想要罩着大人,也是需要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要是连他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咱们这儿,毕竟要给朝里那些傻缺御史借口,万一借机发难,说咱们清河县要自绝于大宋,恐怕……”
“怕怕怕!怕个鸟!”本来赵牢头心里就憋屈,好不容易有一个肥差被李班头抢走了,又眼看着西门大官人跟潘大人有了间接的身体接触,突然这一嗓子,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西门庆说的有理,我这就去看看。毕竟你们大家都能作证,我潘金莲是个忠臣。”潘金莲拍了拍西门大官人的肩膀,转身朝着驿馆而去。
李班头也拍了拍西门庆肩膀上刚才潘金莲拍过的位置,阴阳怪气的笑了笑:“你小子好福气啊,大人看重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前途这东西,得活着的时候才有,死了就没了。”
李班头说完了转身也跟上了潘金莲,赵牢头对着还在低着头呆呆站在那里的西门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你也不用害怕,李班头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但是我就不一样了,一般我要是看不顺眼的人,十有八九死于非命,而且连证据都找不到,看上去就跟正常死亡似的,说起来我现在看咱们清河县一些复姓的人确实有点儿不顺眼了……”
西门庆也不敢反驳,只能眼含屈辱的泪水咬着牙,暗暗在心里质问苍天,自己为什么这么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