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见我每次都不会吃亏,并乐在其中,也听了佐野真一郎的话,不再干涉。
佐野真一郎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把人逼疯。
“Baby,今晚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的啊哈哈!”加贺还在笑。
“……好呀。”还不知道谁会终生难忘呢。
在路过集装旁时,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灰谷兰。
恰好一阵风吹过,吹起了我的鬓发,裙边也被掀起一角,轻轻地擦过了灰谷兰的手背。
然后他伸手握住。
我的脚步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瞬间,我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
我与未婚夫初次相遇的场景,一如此刻。
空旷的广场上,风吹起我的裙摆,拂过他的手背,然后被他握住。
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很不好,算得上是轻浮。
但他又像小孩一样,在我口袋里藏了一颗巧克力糖球,又显得有些纯真可爱。
这个动作持续的时间很短,没有其他人发现。灰谷兰漠然地松开手,我也一言不发的,跟上了前方的加贺。
*
某个love hotel的高层楼。
加贺虽然缺乏品味,但身为狂极的副总长,他还是有点钱的,旅馆档次不低,房间里设施齐全,还有点餐服务。
我看了一圈,基本满意,拉开了阳台上的窗帘。
“baby,你想在这里吗,底下的人会看到的。”
我眨了眨眼睛:“看到不好吗?”
“真会玩啊。”加贺一脸玩味,“就如你先前说的那样,一边帮我脱衣服,一边打电话给佐野吧。”
“遵命。”
我单手解开他的第一颗扣子,另一只手点开手机通讯录。
在加贺惬意的目光中,我按下【真一郎】的拨号键,举到了他的耳边。
电话里很快传来佐野真一郎的声音:“什么事,芙柚子?”
“佐野,你的女人现在是我的了!想不到吧,她正在伺候本大爷!”
佐野真一郎沉默了两秒,说:“那祝你好运吧。”
“哈?”
话音戛然而止。
加贺睁大了眼睛,僵直地倒在了地上。
“芙柚子。”佐野真一郎在电话里叫我。
“在。”
“消遣可以,别把人逼疯。”
“……”
“听话。”
“……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捏了捏手机上卡特兰造型的小挂件。
这是一个迷你电击器。
我没什么力气,连小学生都打不过,还喜欢一个人出去玩。
以前未婚夫怕我遇到危险,给我订过不少奇怪的东西,带电的手机挂件,藏着麻醉剂的戒指。
但是到头来,我遇到的最大的危险就是他本人。
又好笑又好悲伤。
我脱下外套,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是一把折叠小刀。
金属质地,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银光。
是那个时候,灰谷兰握住我的裙角时,放进我口袋里的么……
真有意思。
同为握住裙角,未婚夫塞了糖,而他塞了刀。
然后很快,我就看到了这把折叠刀的主人。
他攀在阳台玻璃窗的外侧,眼眸里流转出漫不经心的光。那两条麻花辫被风吹成了翩翩起舞的蝴蝶,背景是东京塔和镶嵌在薄雾里的星光。
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
这里可是十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