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承认沈司云是个很会蛊惑人心的女人,这句话在耳边萦绕,她没两天就魔怔了似的签下协议,抱着“自己是例外”的侥幸在沈司云身边呆了两年。
……
记忆回笼,江怡看着窗边呼啸的风雨,深深闭上眼,“大概是……当初鬼迷心窍了吧。”
宋娆没有办法体会,“那你现在要怎么做?继续忍下去?”
江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江怡,我有个想法。”宋娆端起一个搪瓷茶缸喝了口茶,不疾不徐把她的想法说出来。
“你说……我们形婚?”
江怡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事实上,在国家同性可婚之前有部分同性恋者为了应付家庭,也会选择形婚,只不过她们选择的都是异性。
“你要和我真结婚,我也没关系,在我看来爱情的归宿左右不过是两人搭伙过日子。”
宋娆放下用了十几年的茶缸,抻来一把椅子,开口前斟酌了一下。
“你看,她完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对你只是玩玩罢了,我知道你对她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既然如此,那我们做一场戏给她看,如果真的在乎你,那这场戏就有了意义不是么?正好我也需要一场婚姻来堵住我爸妈和那些亲戚的嘴。”
省得她做个研究都被人嚼舌根嫁不出去。
“可是,万一她大发雷霆怎么办?我和她还有协议在。”江怡担心的也是这个。
“协议还有多少年?”宋娆问,“金额多大?”
江怡咬了咬下唇,“没几天了,当初签的就是两年。”
她怕沈司云不要她,不续签,或者换了别人,但是也害怕她找自己续签,因为一旦让自己续签,也就意味着她们只能保持包养的关系,再没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这也是她纠结的地方。
宋娆沉思,“这几天你考虑一下,如果决定按我的来,那就在协议结束那天我们就去领证,第二天摆酒席。”
“这样真的可以?”江怡有些惴惴不安。
宋娆站起来双手搭在她肩膀上,“相信我,我做过的实验那么多,每个实验参数我都有数,这次也不例外,不会有问题的。”
……
翌日,天放晴,雨水冲刷过的海柘市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江怡打车回到公寓,刚放下包,就有人按响了门铃。
门外是昨天的某大牌名包的工作人员,专门送上门让她签收,江怡接过,签下名。
“谢谢。”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江怡不用看也知道是沈司云打过来的。
她想到昨晚沈司云说的话,心里有些抵触地不想接听,可对面偏偏又很有耐心地打了一次又一次。
江怡躺在床上,看着白灿灿的天花板,在那一声又一声的电话铃中蔓延出一种沈司云在向自己服软的错觉,抱着这个错觉,她忍不住接起了电话。
“江怡,包收到了么?喜欢么?”
沈司云仿佛忘了昨晚那通电话,江怡摸不清她是在为昨晚的事低头还是别的,甚至她有些厌烦她这种模糊的态度,闷闷回了句,“收到了。”
“喜欢么?”那边执意要问出个结果。
江怡不得不把目光落到那个包上面,大概这两年看过的用过的包太多了,她反倒没多少感觉,但还是含糊嗯了一声。
“喜欢就好,江怡,我还有半个月就能回去,姐姐很想你。”
沈司云的情话炉火纯青,浇了蜜似的,江怡差一点就要深陷其中。
“新的协议在抽屉里,你有空就签了好么?”
江怡骤然捏紧手机,眼里有不可置信,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真切切听到时才知道原来是另一番滋味,大学初见时那一点侥幸在这一刻终究还是破碎了,原以为是独一无二,谁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