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什么反应?”
“……郡主,似乎有些不快。”何错想了个折中的词。
素纱被一柄折扇挑起,朦胧露出萧疏清隽的男人。他的肤色极白,衬得素纱下那瓣红唇更艳,没有束冠的乌发垂过肩侧,更显得笑意慵懒,“这丫头,似乎一直都不待见我这儿有姑娘……唔对,你见到她了?”
何错不假思索:“没有。车门一直紧闭,属下不曾得见长公主。小郡主也是后来自行下车的。”
长孙无妄慢悠悠步下台阶,他按着何错的肩,错身而过,“好了,我要去看阿蛮了。南崤道扣下的人马,你处理好。”
“那王野呢?此人如何处置,是杀是……”
“送回去。不过,”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掌心,长孙无妄温和笑道:“礼尚往来。死了多少弟兄,一并还在他身上。记住,公主府见不得血腥,把人收拾干净。”
……
长孙蛮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她爹豢养美娇娘一事。
就连长孙无妄进来时,她仍然恹恹伏在桌案上,满脸绝望。
她本来还打算琢磨琢磨,看能不能让她爹娘见个面,缓和一下关系。最好能顺水推舟,两个人重归于好。
结果这一排排的小姐姐,直接让长孙蛮气得几欲捶胸:老爹,你这是在搞我心态啊!
长孙无妄摸了摸她的小脸,感知到温度适宜没起高热,才神色微松,道:“阿蛮在干什么?”
长孙蛮拍开他的手,扭过脸不说话。
她爹自个儿找了个地方坐下,先倒了杯茶,再支着下巴静静看她。
长孙蛮气绝,“您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她爹一脸无辜,捧着茶喝了两口,恍然大悟:“何错少有与女子亲近,今日让你受寒,也非他的过错。你若真不解气,阿爹一会儿便让他去扫雪。”
长孙蛮这回是真气得跳脚,她不好意思指着外面的小姐姐,只能叉着腰道:“我气的是这个吗?我气得是,是那些姑娘家!阿爹,我原以为你每天闲着是为了给我找小玩意,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她爹仍捧着茶,笑眯眯点头:“你还小,是该天真活泼些。阿爹喜欢。”
长孙蛮只感觉血压在狂飙。
如果说她娘是个白切黑,那她爹绝对黑切黑没跑了。
记忆里最明显的区别,就在她不经意提起对方时,她娘是显而易见地冷淡与不虞,她爹则是察觉不出什么变化。
说他不喜欢听呢,她爹又是附和又是微笑,搞得长孙蛮每次都不好意思停下话头;可说他喜欢听,那些附和微笑未免有些信手拈来和漫不经心。
以致如今,长孙蛮觉醒了穿书意识,纵观全局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有危机嗅觉。
“我……”
长孙蛮的话还没开口,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打断。
不一会儿,一个身披狐裘,貌美柔弱的女人走了进来。长孙蛮的危机嗅觉瞬间引爆。她打量着那个妆容素淡的女人,看见她袅袅娜娜走过来,对着长孙无妄柔柔唤了声:“时郎。”
长孙蛮:心态崩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