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7 章(1 / 2)宠个奸佞做夫君首页

清晨,荷畔居。

薛太太心力憔悴地撑着额头。

李嬷嬷端着参汤过来:“夫人,您都守了一晚上了,当心自己的身子,否则小姐醒后您反倒累病了,那可如何是好?”

薛太太强打起精神,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叹气:“你说这孩子,自打来南陵就大病消灾不断,我如今都不知道咱们从西坞出来是对是错了!”

“哪有的事儿!夫人切莫慌乱,小姐那是受了伤还没好利索,身子虚着才昏过去,您呐,别多想!”

将汤碗放下,薛太太道:“我盼着她长大、明理,在南陵能寻得一个好夫婿,可昨儿刚听母亲讲了些陈年往事,她就吓昏了过去,这将来如何撑得大家主母的担子?莫不如让她简单点儿长大,找个门第清贵的,有我和他爹照应着,总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

李嬷嬷笑着上前替她捏按肩颈放松:“为人父母,可不都是这样?见天儿的患得患失。”

床帏内,薛姌抬手盖住自己红肿的眼睛。

过了会儿,她才假装清醒,哼哼唧唧地找娘亲。薛太太赶过来抱住她:“可终于睡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薛姌虚弱地靠在她怀里:“娘亲我好好的呢!就是饿了~”

薛太太气的拍她后背:“你昨儿突然昏过去都吓死外祖母和为娘了,就该好好饿你几顿!”

“娘亲,疼呢!”薛姌撒娇:“真饿了呀,想吃娘亲做的桂花糖藕!”

薛太太被她磨得没脾气,传人进来伺候这磨人精,又派人去给老夫人传信报平安,这才转身去了小厨房。

薛姌重新躺回床上,细细地想着外祖母昨天的话。

大人的腿疾并非天生,而是他母亲逝世出殡那天,因为哭闹地凶狠,被人绑在了房间。后来镇宁将军府不知为何走水,仓皇之中,他的腿被倒下来一根木椽砸中,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听外祖母弦外之音,当年大人被绑在府中并非少不更事,那场大火似乎也另有隐情。

想到这,薛姌有些懊恼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当时听到这消息太过惊惧,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然后便不省人事,怕是以后若想再打探大人以前的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以前的事就算打听出来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眼下怎么帮帮大人才是正事。

送给大人的墨断了,再着娘亲拿的话,不知道娘亲愿不愿意?

还有外祖母昨天提到江夫人,言辞之间是颇为看不上的,若那真是个“面慈心苦”的人,大人他……

从床上爬起来,她翻出自己的小荷包和装体己物的匣子开始清点。

外祖母和叔伯婶娘们赐的首饰和金珠不能动,倒是因为前些日子要去族学,外祖母又私下给了她十两碎银零花,再加上她自己月银剩下的,加起来一共将二十二两。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嘴角慢慢瘪下去——太穷了!

曲娉婷依旧和往常一样,下学回府后总会来荷畔居陪薛姌聊聊天。

薛姌从早上盼到下午,见她过来,忙嘱托李嬷嬷把点心和桂花糖藕端上来:“这些都是我娘亲做的,娘亲做的糖藕可好吃了,娉婷姐姐尝一下?”

红色的糖藕表皮上晶莹的糖浆上桂花碎,藕孔中间的填满了颗粒饱满的糯米,让人垂涎欲滴。

曲娉婷在大夫人的教导下平日里最是守规矩,过午不食,她摸了下肚子,微微摇头:“我…我不能吃。”

“可你不是饿了嘛?”

“那也不能,唔——”

薛姌托着下巴,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好吃么?”

曲娉婷嘴里被塞了块甜糯清爽的糖藕,满口生香,仔细地咀嚼咽下后,脸色微红:“妹妹,这样不好。”

薛姌无辜道:“身体才是本钱,姐姐以后若是饿了,还是要及时用膳的,否则将来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正是因为这过午不食的习惯,曲娉婷还未成亲之时便落下了胃疾,后来听闻她终日与药为伴,常年用不得荤腥。

她知道那么多将来的事情,虽不能改天换命,也想尽可能做点什么的。

曲娉婷拗不过她,妥协拿起木箸,但她还是好奇:“妹妹明明年纪不大,怎么说话像我母亲似的,老气横秋。”

薛姌:“……”若按心上的年岁算,她好像海真能做娉婷姐的……

两人安静地用了半碟糖藕,漱了口,曲娉婷拿出手札:“这是先生最近授予的功课,你在家好好温习,有不懂的等我回来讲给你。”

薛姌道谢,问:“姐姐,这两天学堂,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么?”

“因着你受伤,秦淮和江宴被罚在家,夫子难辞其咎,这两天授课严肃许多,怎会有好玩的事。”

薛姌的笑意顿住,给她续了杯茶:“秦淮和…江宴哥哥都没去学堂么?”

“嗯,秦淮被秦夫人关了书房,《弟子规》默完之前是不许出门的。至于江宴,据说是在家祠反省,再具体的,来人没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