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雯满脸傻笑着,红着脸断断续续的描述出那人的样貌来。钱灵百分之百断定郝雯在训练场上遇到的那人就是周航,才回军区就特地经过女兵连,还在祖国花朵们的心里刻意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钱灵看郝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连忙义正辞严道,“这家伙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如果在来女兵们面前招摇你就盯着天空当没看到。”
“你和卢靖朝平时私底下讲话的时候也笑得快渗出蜜来,这种时候我和吴思都没有上前打扰,为什么轮到我,你却这样深恶痛绝。”郝雯皱着眉头靠在墙边,委屈爬满了脸颊。
“这个人我知道,文工团的。”钱灵心想背后的事情太复杂,尤其是一个拥有着极好外表却处心积虑往上爬的人来说,绝对不是郝雯这样的花痴少女可以驾驭的。“他的传言,有些不可描述。”
“是不是有许多姑娘喜欢他?如果是也很正常,你是没见过他有多俊朗,如果见到的话也一定会移不开眼睛。”向来温婉的郝雯努力争辩着,甚至有了些信誓旦旦的意味。
钱灵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哪有这么流氓,这毕竟是部队大营,还是得讲规矩的。不过这个人实在懒得出奇,性格又傲慢,还一心往上爬。听说他为了早日提干主动下基层,见我第一面又用老前辈的身份来压我,连政治摘抄这种神圣又庄严的任务就怎么一股脑儿塞过来,我推都没法推。
“这是他的笔记本?”郝雯一伸手,抽过周航那本厚厚的硬皮本抱在怀里,“钱灵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点事情就喊苦喊累的,首长都反复强调战友间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那也得我完全自愿才行,他都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钱灵越说越激动,不小心声音大了点,惹的营房内一众忙着整理内务的女生朝这边望过来。“算了,本子给我,帮他敷衍下还回去就是。”
郝雯递回本子,咬着唇角再没说一句话。几分钟之后午睡铃响起,营房内瞬间安静下来。钱灵躺在床上,觉得一口气闷在胸中直堵得慌,帮周航完成一次政治摘抄是小事,关键是这家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仗着一副好皮囊为非作歹惯了,如果这次轻易伸了手,只怕以后就更加得寸进尺。
钱灵心想周航和她同在文工团,又是搭档,如果闹起来最难看的肯定是李团。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之后的几天她专心投入训练中,不时也在周航的笔记本上胡乱写一些,只是这几日她都不怎么去练功房,有空的话就猫在卢靖朝办公室里,就算周航吃了豹子胆也不敢闯进赵处的办公室撒野。
第一个发现钱灵异常的人是卢靖朝。他心里活泼漂亮好似一尾灵雀的小姑娘忽然安静下来,甚至有意的拖延离开自己办公室的时间。卢靖朝耐着性子反复追问钱灵原由,僵持了几日她终于按捺不住,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我想把这个抄的乱七八糟,反正也只念了个破烂初中,平时训练又紧,就说是夜里摸黑在走廊上蹲着偷偷写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周航也不会有能抓住把柄的地方,顶多这种事再不找我就是。”钱灵漆黑的瞳仁闪动着狡黠的光彩,仿佛是冬日的雪山里找到归途的小狐狸,让人忍不住又爱又怜。
“哈哈哈,亏你想得出来。”卢靖朝大笑着,“香也烧了,菩萨也得罪了,还一脸虔诚。等下次见到李团我定要和她说说,你这么个人才放去报幕念稿子埋没了,应当去演话剧,保准把底下的观众们忽悠的一愣一愣。”
钱灵一位卢靖朝要阻止她,连忙吐槽道,“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讨厌,尤其还仗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
“我教你个法子,保准奏效。”卢靖朝凑到钱灵身旁,耳语一番。钱灵吃惊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人家气急败坏之下不会对你不利?"
“怕啥,孔明气死了周郎自然要去江东吊孝。”卢靖朝眉飞色舞的拍了拍钱灵的肩膀,“这次的事你放心,绝对是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