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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个小孩儿似得一蹙眉,闹脾气道:“我不喜欢他。”

霍扶光无所谓一摆手,越发探头往谢昭宁脸前瞧去,呼吸轻吐在他额前,绕在他眼睫上:“奇怪,王叔说,这药功夫好的人,一时半刻就该醒了呀,他怎么还没醒?难不成被我伤狠了?”

她拧眉思忖,略有些担忧:“素采,你搁这儿看着,我去问问范良哥,看这药他熟不熟,指不定范叔也用过。”

霍扶光适才起身要出门,就听素采清脆“咦”一声,指着谢昭宁奇怪道:“小姐,那个姓谢的,脸怎么红了呀?”

“脸红了?”霍扶光闻言施施然一转身,故意往谢昭宁脸前凑过去,戏谑道,“那便是他已醒了,在装睡——”

她迅速伸出两指捏住谢昭宁鼻翼两侧一拧。

“噗”一下,谢昭宁一声闷咳,那双浓墨重彩似的双眼便睁开了,眼神温柔清澈中又裹着些赧然,再没法子继续装下去。

让马驮着上山时,谢昭宁身上药力就已减弱了些,人处在半昏半睡间,神志浑浑噩噩的,只不大清醒,她俩进屋时,他已隐约觉察到,正想睁眼,便听霍扶光语焉不详一句“卖了狐裘换粮草”,这一语越发证实她并非山匪,他疑惑更生,俩姑娘家又转而跟登徒子似得一本正经地“品鉴”起男人了,他便不大好意思醒来了。

“让你装,我以为把你药傻了呢。”霍扶光就蹲在他身前,得意洋洋一笑,露出颊边一对梨窝,也不认生。

谢昭宁正对她一双灵动带笑的杏眸,鼻尖与她鼻头堪堪相抵,眼神一瞬游移,面上薄红止不住往下蔓延开,直烧到了衣领下。

他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如今更不知该说甚么了。

有点儿爱害羞,除了打起架来凶,人还挺腼腆,被俘也这般安安静静、不吵不闹,霍扶光手撑着下颌,就看着他越发羞赧得连头都要低下去,一副挺立如峰的鼻梁上都坠了汗,就快维持不住那一身的清峭。

比姑娘家面皮还薄,倒是挺有趣。

她“噗嗤”一声正乐着,谢昭宁旁边的叶斐轻哼一声,也醒了,他晕头涨脑地转眸窥见霍扶光,双目倏然圆瞪,冷厉一声爆喝,剧烈挣扎道:“无耻匪类!”

霍扶光:“……”

“可耻!卑鄙!阴险!龌龊!”

叶斐疯狂拉扯身上绳索,脚掌猛一蹬地还想站起来,那绳结却打得牢靠,绳索材质也特殊,越挣扎越紧,他腿一用力蹦起一半又侧身摔倒,跟只白胖白胖一条大虫似得在地上扭动着,手腕处都磨破了皮。

他面色青紫,怒不可遏,口里却来来去去只呵斥出那么几个连骂人都颇嫌文雅的词。

王八羔子、瘪犊子,霍扶光索然无味地睨着他,心想还是范叔会骂人。

叶斐挣脱不开束缚,越发怒火中烧,又知自个儿模样狼狈,愈加丢了人去,情急之下再寻不着解决办法,嘴唇一动,又要骂人,陡然便见霍扶光一撩衣摆,携素采朝他单膝跪地行了个武将的礼,郑重一抱拳,适才逗弄谢昭宁的调笑神情猛得一收,敛容屏气道:“殿下莫怪,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臣燕王霍玄之女霍扶光,为平南匈奴与绝峰寨叛乱,帅骁羽营惊扰尊驾,得罪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谢昭宁:“!!!”

叶斐:“???”

这一下的冲击实在太过,屋内一时寂静无声。

叶斐一口气憋在嗓子里,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直着眼呆过片刻,咬牙切齿转头抬眸一瞪谢昭宁,眼神难以言喻极了。

“咳,霍姑娘免礼,”谢昭宁尴尬咳了一声,眼瞅着叶斐又缓缓蠕动两下,复又坐起半身,破罐子破摔似地靠在柴堆上,气到已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形容,方才撕扯着抽痛的喉头,嗓音沙哑道,“两位姑娘,还请起身说话。”

霍扶光:“???”

素采:“……”

霍扶光茫然一怔,莫名其妙抬眸,眼瞅着他一张俊颜复又变得通红起来,似只煮熟的虾,倏然反应过来,“你才是皇子?!”

她那副后知后觉的神情实在有趣,谢昭宁想笑又不能笑,合着微微的窘态,竭力憋着,神情古怪地点头道:“嗯。”

霍扶光:“……”

“谢明安!你气死我了!”下一瞬,霍扶光恼羞成怒,暴跳如雷,亦涨红了双颊,柳眉倒竖,斥他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既姓连,又报甚么假名!!!”

谢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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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个屁之认错衣服绑错人》作者:霍长歌*北疆文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