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孙思邈验尸的功夫,端木天将老爷子拉到了一旁:“老头,怎么样?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这是他头一回介入老爷子的案子,而且还是命案,就不能不让他上心了。
老爷子苦笑摇头,简单将他的调查结果讲述了一遍,让端木天也傻眼了。
原本他觉得以老爷子的本事,在大唐破个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却没想到,这案子竟还把老爷子给难住了。
端木天也开始绞尽脑汁,帮老爷子琢磨起案情来。
裴夫人身上莫名其妙的淤痕,四人两种不同死法,密室
端木天忽然灵机一动,对老爷子说道:“老头,我有个猜测,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嗯,你说说看。”老爷子反正也没头绪,便打算听听儿子的想法。
“老头,你看,既然裴夫人和婢女蒲桃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那很有可能就是意外。我琢磨着,会不会是裴夫人与蒲桃联手杀了裴宣俨,却没想到自己也因为烤火取暖,中毒身亡了?如果是这样,很多疑点都能解释得通,比如密室是怎么形成的,为何裴家的奴婢没有人发现异常之类,都可以解释了。”
老爷子看他一眼,问道:“你为何会这样猜测?”
其实端木天的这个猜测,老爷子也早就想到了。
只是裴夫人身上的淤痕,让他暂时没有下定论,只是保持怀疑。
端木天指了指裴宣俨卧房内的火盆:“老头,你记得之前裴辛怎么说的吧?他说裴宣俨并没有烤火盆的习惯,而裴夫人因为身子骨弱,才有烤火的习惯。”
“既然如此,那为何昨晚裴宣俨会突然点上火盆?这分明就是障眼法,想掩人耳目罢了。”
“我怀疑这火盆就是裴夫人与蒲桃两人点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发现裴宣俨与保欢死后,能够让人相信他们二人是中了碳毒而死,从而洗脱嫌疑。”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裴夫人因为怕冷,在房中烤火,反而真的中了碳毒身亡,这才变成如今这副局面。”
老爷子点点头:“包子,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有两点我还没有答案。一是裴夫人身上的淤痕从何而来?二是根据我了解的情况,裴夫人与裴宣俨夫妻二人感情很好,相敬如宾,她又为何忽然要谋杀亲夫?杀人动机是什么?这是我一直没弄清楚的。”
“另外,她是如何谋害裴宣俨的,也是一个问题。”
老爷子话音刚落,就听孙思邈接口说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倒是可以告诉善信,这两人是如何死的。”
端木天与老爷子大喜:“还请孙老神仙指点迷津。”
“之前善信猜测的没有错,这二人就是中毒而死。”
“真是中毒?敢问孙老神仙,中的是何毒?”
“马钱子!”
端木天与老爷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懂马钱子是何物。
他们两人又不是学医的,哪里搞得懂这些药材名称。
见父子二人一脸迷惑,孙思邈笑着解释道:“马钱子的种子极毒,若误服,便会麻木搐急而毙,状似窒息而亡。但炮制后可入药,性寒,味苦,有通络散结,消肿止痛之效。这二人应当是吃下了未炮制的马钱子种子,从而中毒身亡。”
“只是知道马钱子的人极少,不是贫道说大话,恐怕太医署中,即便是那些博士助教,也未必有人知道这味药。倒是没想到,竟有人会用它来杀人。”
孙思邈说完,又上前检查了一番几案上的饭菜酒水:“这些酒菜之中,并无马钱子。”
老爷子眉头一挑,如果不是酒菜中下毒,那凶手的嫌疑范围又再次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