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话还没有说完,锦荣的脸已经黑透了。
他伸手拉着林棠的手腕快走几步,将林棠拉进了里间。
“哎哎,锦公子你什么意思?什么事啊?”林棠赶紧问,想甩开锦荣的手,奈何他太过于用力,死死箍住自己的手腕不松,直到进入了里面的房间。
“林姑娘,我想着你是衙门的人,自认为做事都是敬重你的,从前我也相信林姑娘的为人,事事都尽可能按照您说的来,但这个事情,赎我不能从命!!!”
锦荣目光如炬,脸色清冷疏离感十足。
“什么事情?”林棠不解。
“林姑娘不必和我兜圈子,这仓库里看似满满当当,实际有几十袋米林姑娘应该也是清清楚楚的,剩下的都是沙子凑数,对吧?”
“当然,”林棠点头,“就那几十袋米还是陆大人从官库里拨出来的……”
“你说你有法子,能让难民都买得起米,我这才投入人力物力建了这个粮店,如果最后成为某些人的敛财工具,那我锦某良心上过不去,只能和姑娘分道扬镳……”
“啊?”
“即便是得罪更大的人,我们锦家也在所不辞,我们锦家白手起家,总有安身立命的祖训,这钱上沾血,我们锦家不吃!”
“锦公子,误会,这事是误会啊!”林棠赶紧打断。
“误会?从前米价二筹一斤,如今受水患最严重的安县和周围几个县的粮店米价已经高达二十筹一斤,翻了十翻!姑娘让人运了这些米来,竟然把价格定成十六筹一斤?!
这和那些吃人血的奸商有何不同?这其中有误会?姑娘还是把价格赶紧调整吧!”
不等林棠解释,锦荣已经愤怒地甩袖而去。
林棠赶紧跟出去,却见锦荣大步流星上了马车,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锦公子,你这急着走也得给我个解释的时间吧?!”林棠跟着叫苦不迭。
“林姑娘不要把解释和狡辩混为一谈,我锦某人虽然不才,但还是明白什么已经发生的事实,是无需狡辩的事实!
林姑娘还是省省吧!改了米价才是正道。”
“我承认!十六筹钱一斤米的确是贵的离谱,但是我有我的安排!我要的是所有米价都回归正常,而不是只咱们一家卖原价的米!
锦公子您还问我仓库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要是卖原价的米,咱们的米……自然是能……长长久久的卖下去!”
林棠朝着锦荣使了一个眼色,锦荣只命人停了马车,脸色依旧是没有缓和。
“你到底要做什么?”锦荣皱着眉头问道。
“少东家!降价了!安县的几个商家都降价了!”一个小厮匆忙跑来说道。
“降价?”锦荣不解。
“多少了?!”林棠急切地问道。
“有十六的,也有十七的,还有一家从二十降到十六,刚刚又降下了两筹钱,比咱们店还低,已经是十四筹钱一斤了,”
林棠转头看向锦荣,忽然明白自己漏想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应该也是让锦荣如此生气的导火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