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秋江上很是静谧,不论是水上还是水下。
叶铃就这样盘坐在船头上,等着师兄从水下上来。
船夫师叔的功力实在是深厚,让她感到惊叹。
之前在杂余河上时那一手可以显示出他的功力如山稳重。
现在小船在荡秋江上如岛屿般立在水面中央不动,则可以展示出船夫师叔内息的如水般悠悠绵绵长。
这荡秋江与之前的杂余河可不同,哪怕在水流繁多的扬州地界来说,荡秋江也足以看作是一条大江大河了。
更何况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界正是荡秋江内,一段比较狭窄的水流。
江上的水湍湍流动,比之上游更加汹涌。
叶铃就这样看着下方的河水。
眼前与周围的河水明明那么湍急,可是在流到离自己不到一丈时突然就变得平缓起来。
画面很奇怪,但叶铃的心思不在这里。
如果青帘山的情报没有错,父亲就是在这一段水路中,乘坐的船撞击了河中礁石,才会沉船溺水身亡的。
所以官府,亦或者是大哥叶潭才有理由不去仔细调查父亲死因。
仅仅一个月,连父亲的尸身都没有找到,仅仅只是从衣柜中找了几件衣袍与南淮侯常年征战身穿的战甲放到棺材中。
就是一个衣冠冢了!
这让叶铃如何不去怀疑父亲的死!如何不去调查父亲的死因!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缓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师兄还在水下,若是有人前来偷袭,恐怕会出现意外。
叶铃有所预感,与杨伟合作之人必定会再次来到这个地方。
虽然江水好像早就将一切都抹去了,可是总有一些痕迹是在很细微之处无法抹去的。
比如船板上的被撞击之处。
按照杨伟的说法,船是他带人去凿穿的,那么船板之上必定会有一些不同之处。
这就是一些证据!
既然她能想到,那么背后之人就一定能够想到。
所以这次来到这里,请师兄下水也只是抱有一丝侥幸的想法。
找的到最好,找不到那也是没办法了。
她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周围一切。
江水亘古以来便一直不从停歇,流动之间不知曾载过几代人。
若是将江水看作不变,她与以往那些舟子游客,便都在这一条江水的上下游飘荡。
青山不变水长流,吾与过往皆浮游。
这一个不小心,心中倒是有所顿悟,内息也有所加强了!
叶铃轻轻笑了一笑。
两岸旁的竹林中,发出的声音更加大了。
像是有人发现了这水面上的小船,然后等了一会,叫足了人马前来。
叶铃站起身来,右手握住腰间刀柄。
要来了吗?
船夫师叔已经将船桨放下,双手环胸。
这是他认真的模样。
下一刻,两岸的竹林中便陆陆续续走出二十几个黑衣蒙面大汉。
只见得这些蒙面大汉,个个目露精光,杀气十足。
与之前在杂余河上遇到那群人一样。
叶铃淡然问道:“师叔,是杂余河上的人过来寻仇吗?”
船夫师叔摇摇头道:“悬剑斋出来的人马,就是为了赏金前来。
若是遇到一些大赏金,他们可能都还会合作一番,寻仇?他们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