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你来我往(1 / 2)我的死神之眼又发作了首页

其实很多人都会超忆症有误解。

所谓的超忆症并不是指你的记忆力超群、你就是个天才了。

超忆症只是一种大脑的病变,让你丧失了“遗忘”这种功能,把日常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记住了,你的记忆无法选择淡忘或者清除这种东西,所有的事情平等地、事无巨细地储存在你的大脑里。

这对大脑来说其实也是很大的负担,所以大部分超忆症患者的睡眠都不好,日常的精神压力和心理压力都比较大。

诚然,超忆症也会让你记住书本上的东西。但是学习能力这种更多的是理解力、思考模式、思维逻辑等这些和记忆力无关的事情。

所以实际上很多超忆症不仅仅不是天才、甚至在学习上的表现会比普通人更糟糕,因为他们对于信息处理的难度更高更慢。

我这样子的,算是少数人中的少数了。哪怕没有超忆症,我也会是个天才。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子,我才会被组织抓着重点培养吧。

其实如果能选择的话,我并不想要得这种病。我也不想别人知道。

现在被这个只认识不到一天的组织新人知道了……总觉得很不爽。

要知道除了我的监护人贝尔摩德、以及曾经带过我一段时间的琴酒老大、还有BOSS、朗姆酒、伏特加、我的心理医生、当时给我诊断的医生、帮我做智商测试的医生、医生的助手和他带着的研究生……呃,仔细一想,知道的人还挺多的。

那算了,不生气了。

大概是我明显地把不开心摆在脸上了,安室透还多看了我好几眼,在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收敛起脸上的笑,开口道:“抱歉,我并没有想要借此卖弄或者刻意冒犯你的意思。”

我扭头看向他,对方虽然目视着前方,表情倒是挺认真的。

说的应该也不是讨好或者缓和气氛的,而是心里话。

我抿了抿唇,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管如何,总要吃一堑长一智。之后我要更加努力掩饰才行。

“我之前就发现了,你虽然记着笔记,但是上面的内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可是研讨会是组织要求你过去的,还特意派人保护,证明还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情吧?可是你并没有记录……不过这个时候,我也只是认为你是那种记忆力特别好的天才。”

我了然了:“那是因为我去偷看盖勒教授的演讲稿这件事吗?”

“不是。”对方在开车过程中又瞥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因为我发现你在休息的时候,视线会刻意地集中于某处,似乎是在避免摄入不重要的信息……这种是经过自我训练才会有的习惯。如果只是单纯的记忆力好的话,是不会这么干的。”

啊……是习惯问题啊。

我听到这里倒是有些心服口服了。

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这个人过于敏锐和刻意观察我的缘故。

“你的推理能力的确很强。”我真心实意地感慨了一句。

这一次,对方反而没有之前那种隐隐的自得感,而是又飞快看了我一眼:“还好……”

我看着他,盯着他片刻后,忽然开口说道:“你在这一路上,除去我闭眼的时间外,一共瞥了我13次。”

金发青年的表情带上了几分愕然。刚好前面是红灯,他踩下了刹车,扭头看向我。

“这就是超忆症带来的后果,我并没有刻意去计数,但是我的大脑会机械地记下这个数据,并且会永远记住。”我抬手屈指轻轻地敲击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位置,“就像是我们这次见面,即使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但是你的长相、说过的每一句话、笑起来的样子、每一个动作,甚至包括在研讨会上我拉住你的时候指尖的触感,我都会一直清晰地记住,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

安室透的表情从愕然变得错愕,接着又变得有些微妙,最后定格在说不出的复杂的表情上,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最后带着几分小心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你说这番话的意思是……”

“超忆症忘不掉事情,也就是说明我会事无巨细地全部记住。”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语气也压低了一些,“我清楚地记得从我六岁开始所有得罪我的人和所有让我不开心的事情,并且随时随地都能报出那些事件的起因经过以及发生的时间。我的黑名单是三振出局,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已经是strike one(一振)了。”

安室透:“……你这样,会活得累吗?”

我语气平静:“还好,每次我翻旧账的时候看别人的表情变化,可以给我带来乐趣。”

接下来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一路上回到我的住所,我们两个都没有再说话。

不过我还是挺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的。

而在到了目的地之后,我正准备下车,安室透再度出声了。

“不管有没有被记名……我已经了解到超忆症对你来说是不喜欢被提及的禁区了。对于这件事我会保密,也不会再提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