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摸遍了身，竟不知何时被窃走如意。孙玉在他耳旁轻语：“我看这个书生不错，就让右儿拜他为师吧。”龙且瞪了她一眼：“妇道人家懂什么？”

大汉艰难地爬将起来，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蹇行举着如意喊道：“这是谁的失物？虽然是赝品，但还是要物归原主啊。”

“是我的！”龙且起身，笑眯眯地走过去，“在下一时疏忽，身之物被小贼取了。侠士打抱不平，在下佩服！佩服！”

书生下打量着龙且：“可否请教阁下的万儿？”

龙且笑道：“江湖之人四处漂泊，何必知其姓名？”

“阁下既不愿透露，那鄙人也不强求了。”蹇行将如意放在龙且手，“以后要多加注意，别再被偷走了财物。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朗声大笑而去。

事情结束了，众食客议论纷纷，又热闹了起来。龙且听得邻桌的两个男子谈论：“不知这墨家巨子和麒麟真人比起来，哪个更厉害呢？”“我看还是麒麟真人厉害，人家可是以一敌百的好汉……”

龙且脸色微变，转而向他们询问：“不知两位兄台刚才说的真人是何方神圣？竟能以一敌百？”

“你是外地来的吧？”对面的男子三两下将手中鸡腿吃得一点不剩，伸袖一抹口边油腻，“莫不说南郑，只要是秦地人，没有一个不知道麒麟真人的名号和事迹。”

“不错，在下是南郡客商，初来乍到，对当地的英雄豪杰是一无所知。”龙且从袖中拿出一块碎银，“还望二位细说。”

“无功不受禄”两个男子都摆出了否定的手势，一个说：“足下要打听名人，我们岂有不说之理？”另一个说：“你先坐下喝一杯吧？”

“恭敬不如从命，”父亲坐下后自倒一杯清酒，“来，干！”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一个说：“听长辈们说，那麒麟真人本是魏国的贵族，二十年前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放弃了贵族身份只身一人来到我国南郑。他在麒麟岭建立道观当起了道士。不过他也时常下山到城市里买东西。一年后，他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说完，他夹了一块青菜放入口中。

龙且着急地问：“到底是什么大事呢？”

“南郑当时有三个豪强，经常欺凌他人，对来往客商敲诈勒索。当时的县令不知是害怕还是收了贿赂，既不查办也不报。那麒麟真人不怕惹事，把三个豪强全都杀了，三家的打手一共八十多人被他打得死的死，残的残。从此以后，南郑就太平多了。县令对此案件震惊不已，报给咸阳。咸阳的君听了，不但不治麒麟真人的罪，还派人用重金去请他出山当国尉，结果被他拒绝了。你说，这是不是高人?”

“想不到这世还有这等行侠仗义的高人，佩服！佩服！在下一定会去拜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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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舆内，龙右天真地问：“娘，您说那什么真人，他的头有没有长一对牛角啊？”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孙玉轻轻地抚摸着龙右的前额。

“就是去年，您和我讲的牛角大仙的传说啊。真人行侠仗义，专打恶人，难道不是牛角大仙变的吗？”

这一下把孙玉逗乐了，她想起之前的确讲过牛角大仙杀坏蛋啖肉饮血的故事，没想到竟被孩子当真了：“傻孩子，那只不过是个传说，不是真的。”

龙右似懂非懂，想到刚才的书生也没有长牛角，便认为传说的可信度不高。

“前面那座山就像是一头长脖子的麒麟，应该就是麒麟岭了！”驾车的龙且喜笑颜开。

山脚下，一家三口抛弃了马车，一同步行山。起初虽走过几处逼厌小径，倒也不甚难走。后来越走山径越险，景致越奇，白云一片片只从头飞来飞去，再加天降小雪，寒风凛冽，更是难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