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黄鹂，也叫黄莺，仓庚。”龙右瞥了一眼鸟，旋即又盯着她的身，“古人有云‘仓庚于飞，熠燿其羽’，就是赞美它羽色艳丽，展翅飞翔时光彩熠熠的样子。”

“你一直盯着我看，你是不是喜欢我呀？”德玛微笑着问。

“对，我喜欢你。你真的太美了。”龙右回答得干脆利落，一点也不腼腆。

德玛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我喜欢你这种真实的个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姓龙，名右，字泰。”为了讨德玛喜欢，他把自己的信息交代得清清楚楚。

“你在南郑有家吗？还是和我一样，客栈就是家？”

“客栈是住所，不能说是家。南郑有一个书苑，是我的住所。”

“那我们去你的书苑吧，我想请你教我秦文以及中原文化。”

“好！”他心花怒放，一想到能和自己爱念无极的佳丽独处就兴奋得不得了。

按照师父给的路线，不到两刻钟，他们就到了书苑。

那是座三进三出的大房子，前靠桃园，后依竹林，很是清雅。

书苑内各种设施应有尽有，书架座椅，砚台毛笔似乎都是新的，还有棋盘和骰子等休闲玩物。龙右无法理解，心想：“这不是十一年前父亲筹资建立的吗？怎会如此崭新？难道……”

“小右，你的房子真大啊！”德玛举目四望，惊叹连连：“真大，真好！”

“呃，”龙右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你先坐下来歇歇，我去找书。”

他在书架边逛了一圈，拿来了两卷竹简：“这册面的字比较简单，这册是空白竹简，你可以在面写字。”

“有木牍吗？我喜欢在木牍面练字。”

“好吧，我去找找。”

他又找来了两大片木牍：“这个，你满意吗？”

“很合适。谢谢。”

她坐在桌旁，用毛笔认认真真地在木牍照着书的内容进行抄写。

“这几个字，我不认识，你可以告诉我吗？”

“好的。这个字是‘尻’，表示屁股。这个字是‘姉’，指同父母或同族同辈而年龄比自己大的女子。这个字是……”

半个时辰后，她停下笔暂时休息。龙右拿来了棋具：“我们中原最有名的游戏是六博和围棋，你听说过吗？你会下吗？”

“围棋我会一点，六博只是听说过，完全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

龙右开始手把手教她六博：如何取胜，如何抢敌方的鱼或阻止敌方得鱼，胜利以多得筹码者为胜，所以阻止敌方得鱼、或夺对方的鱼，杀枭是重要的手段。

她一边下一边学，龙右虽为了她这个初学者身份处处相让，但乐在其中。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晃，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傍晚，夕阳西下，龙右与她分别：“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客栈休息吧。”

“好，明天见，小右。”

他目送着德玛，望着对方骑着马儿远去的背景，依依不舍，轻轻地唱起了诗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