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鼻雪肤,秋波连慧的年轻女子正是德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掐了一下大腿,感到痛楚后才确信这是真的。
他愤然拔剑指向魔女:“你究竟是何方妖魔?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以至于他们有口不能言?”
他的剑锋离魔女喉咙不过数尺,然魔女毫不畏惧,倒是他紧握剑柄的手有些颤抖。
“我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个神的死对头。我俩都是引路者,只不过她引人走的是符合你们所谓的仁义道德,不伤他人的弯路,我引的都是些直通目的地的近道直路。反正都能到达目的地,为什么不选择又短又直的近道呢?所以,我的信仰者比她多得多。这些人是德玛和她的父母,丈夫,那个孩子是她的女儿。我对他们施展了名为‘禁言’的法术,让他们暂时失去语言能力。”
“你想怎么样?”
“我说过了,我是来给你指路的。现在只要你当着她的面杀了其余四人,我就施展让她死心塌地爱你一人的法术,我还会把伯贤的财产全部转移给你。我知道你这个人不贪财不贪名却贪情。现在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做不做?”
“我,我。”
“怎么了?下不去手吗?我再告诉你更多的信息吧。德玛的父母为了让她能有个好未来,也为了自家的产业能兴旺不衰,就将她许配给了伯贤。起初德玛对你还有三分思念,不过在时间的流逝和伯贤的甜言蜜语下,她几乎就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伯贤虽和她结婚生子,但本性未改,有时去外面沾花惹草,和旧情人私会。德玛念在伯贤在家的表现很好,对此也就不计较了。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杀?”
他迅速转向,把剑指向伯贤。随着剑锋的慢慢逼近,伯贤吓得面如土色。
“伯贤,我顷刻之间便能让你身首异处。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要保证以后好好对待德玛,不可让她受苦。”
伯贤不能言语,只是使劲点头。他又来到德玛面前:“那天是不是因为伯贤不让你和我会面所以才写了几句令我伤心的话?”德玛瞟了一眼伯贤后连连点头。
他蹲下用剑割她的绳索。这绳子古怪得紧,分明是用黄麻做成的,却无论如何也割不破。
“你当真要放了他们?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
话音刚落,德玛等人就凭空消失了,只留下几圈麻绳,环顾四周,那婴儿连同摇篮一起不见了,只剩下魔女。
“看来你不是干坏事的料。我把他们全放了,把他们脑海里这段被绑的记忆也清除了。如果我告诉你,前面的寒海冰魔蛟是神为了得到你而设的一个局,你还会继续前进吗?”
“你这个万恶之源指的都是些害人的道路,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哈哈哈!”几阵爽朗的笑声后,她化为一股黑烟离去。
龙右提着剑再次走进了黑洞。从黑洞出来后,便是原来所在的戈壁,一切如旧。
他提着剑在戈壁中散步。魔女的话语一直在脑海里回荡。本来应该在睡醒后立即御剑飞行的,但他现在决定放慢脚步,在戈壁中走几个时辰,寻找心中的答案。
不远处有几棵异叶杨,扭曲的树身和枝丫像一个个扭曲的灵魂之手指向天空。金黄的树干,金黄的枝丫,金黄的树叶,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任凭天干地燥,风吹日晒,就是屹立不倒。
几只蜥蜴追逐着,从一块风化岩石后漏出来,静下来看了一下他,旋即又漠不关心地继续追逐和打闹。一只大蝎子在一块鹅卵石后绕出来,挥着两只螯,竖起背后的钩刺,剑拔弩张的样子,随后向蜥蜴的方向快速移动。一只与戈壁颜色相近的角腹蛇正在岩石啃食着不明小动物。在这片看似了无生气的戈壁,各种动物为了生存互相伪装、伺机而动、杀机弥漫。
弱肉强食似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些动物没有智慧,从不去思考生命的意义,它们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生命执着于信仰,信仰在生命中升华。或许,生命本身就是一种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