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烟笑而不语。

李一道：“这等来路不明的女子，公子以后务必少加接触。”

扶苏道：“绯烟姐姐深谙天星象，通晓七国山河，精通六艺，博学多才，是我府贵客。”

李一摇摇头：“须知女子无才便是德。”

扶苏当场噎住。

扶苏走后，绯烟却没有打算离开。

“我听说有人在祭天大典刺杀你？”

绯烟也不知为何，她平常一个月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这么多。

李一笑道：“你干的？”

绯烟摇头：“如果当时是我出手，你不会活着回来。”

李一道：“你现在试试也不迟。”

绯烟倒也不愠，岔开话题：“你救了公子扶苏，秦王赏赐了什么给你？”

李一奇怪地望着她：“你不知道？”

于是把嬴政的赏赐复述一遍。

绯烟终于笑了，“这等赏赐，你可消受得起？”

李一长长一叹：“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绯烟收敛笑容，道：“倒是一句箴言良语，看来你并非一介武夫。”

李一道：“说吧，你接近公子扶苏，意图何在？”

绯烟道：“好奇的人往往死得更快。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她越发觉得自己奇怪了。她平日惜字如金。

李一道：“公子扶苏已经拜我为师。如有必要，我会为他扫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绯烟道：“你舍得吗？”

她似乎觉得这话有些轻薄，又道：“我可是秦王赏赐给你的。”

话语一出，又觉得这话似乎更为轻薄。

李一险些按捺不住笑意。

他作势从怀中掏出飞刀，“莫非，你要试我飞刀锋利否？”

其实，他很少在家里带着飞刀。

绯烟道：“好吧，我愿意以一条情报作为交换。”

李一望着她，她说：“有人要杀你。”

李一终于忍不住笑，“我知道你一向很喜欢说废话。这是一种病，需要治疗。”

绯烟道：“我知道，很多人想要杀你。但，这一次，不是一般人。”

“罗网的天字级杀手，可曾听说过？”

李一转身，准备关大门，“情报无效。你可以走了。”

绯烟道：“我走了，你打算如何向秦王交待？”

李一道：“我会如实禀报秦王殿下，言称公子扶苏在撒谎。”

“他带来的不是咸阳第一美人，而是咸阳第一复读机。”

“复读机是何物？”

李一取出一面铜鉴递给她，“就是和你一样，永不停歇地重复废话的无聊机械。”

他“嘭”的一声关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