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就是从妃雪阁出来的。

一个妃雪阁的女人，就已经让李一头痛不已。

何况三百乎？

“人，我不能要。其它的可以考虑。”

在燕丹的大笑声中，李一接受了这份体面的补偿。

“雁春君已死，你夺了他的势力，何去何从？”

李一发现，原来到头来，他还是没有看穿燕丹。

“逃亡。渤海郡一破，我将带着燕国遗民浪迹漂泊，直到无处可躲为止。”

燕丹直截了当地回答。

“秦王统一天下，用不了多久。难道你打算一直躲下去？不复国？”

李一问道。

“我生下来就是燕国的太子，死也应该是燕国的太子。”燕丹道。

燕赵多有慷慨悲歌之士，李一今天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第二天一早，他和雪女来到了妃雪阁。

“从今往后，妃雪阁不复存在。你们都是自由人了。”

“你们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也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

“想回去的，我会给他一张文书。看在我的份，秦军将士不会为难你们。”

雪女喊来所有的姐妹，在她们面前，李一高声宣读了他的决策。

妃雪阁以后就是他在渤海一处宅邸。

舞姬们的去留，由她们自己决定。

数百舞姬哗啦啦跪倒一大片，哭声和感激声汇成王阳大海，不绝于耳。

“不许跪！”李一大声呵斥。

大部分舞姬选择离开妃雪阁，返回故乡。她们一一和雪女告别。

“雪姐姐，李先生是个好人。你跟着他，我们姐妹也放心了......”

“雪姐姐，经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李先生，请您务必好生相待雪姐姐......”

话别之际，李一取出布帛，写了过路文书，盖自己的大夫印玺。

只有一些年老色衰的舞姬，对妃雪阁已有眷恋，自愿留下为李一看守。

......

当天晚，在燕丹帮助下，李一带着雪女，混进一家商队，成功潜入辽东城。

他没有返回秦军大营，而是径直去了辽东郡关押囚犯的牢房。

“不去咸阳？”雪女迷惑不解。

“我来辽东，不是来游山玩水，而是有要务在身。”

“你既然打算履行承诺，凡事就应该听从我的指挥。”

李一尤为霸气地回应。

他要亲自去见一见那个潜入燕王宫行窃的贼人。

身为秦王首席剑术教师，他很快在死牢中见到了这人。

这人脸果然有黥字，长发飘逸，静静盘坐在囚牢里。

脸丝毫没有作为死囚的绝望与悲观，相反，他面带微笑，一脸坦然。

“你果然来了。”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李一和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