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什么宫殿,分明就是一座集无数恶鬼为动力的銮驾。
由于作画者出色的画功,眼前这副巨作仿佛让张彦深听见了这些恶鬼被銮驾碾压后的惨叫。
整幅画都弥漫着无边的惊恐及腐血掀起的绝望。
不得不承认这幅画构思诡异,用色大胆,所有站在它面前的人,都能感受到无比扭曲的视觉冲击力!
陆远怔怔的站在这幅比自己还高出两头的巨作前,眼里闪着不可捉摸的目光,好一会他的心跳才得到缓和。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里看到空间幻境里的场景,用一句话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就是:这么近,那么远。
“怎么样?”这幅画的创作者江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谦虚的问道:“我这幅画还行吧?”
“还行?”陆远眉一扬:“那管这叫还行,不瞒你说,其实我原先根本就不懂画,如今看了你的作品才知道什么叫艺术、什么叫巨匠!”
江秋怔怔的看着他,同时怔住的还有张彦深,他这会看向陆远的表情一点不弱于看见这幅画的震惊程度。
“呵,”张彦深呵笑了一下:“你这小子,要不是这画的确不错,我还真以为你是在夸大其词呢。”
江画家这一会的心情,就如夏天躺在阳光妩媚的白沙滩上,几个比基尼美女正围着自己又是递水又是擦油,别提有多美了。
也不知怎地,能得到这两位外行跨业界的赞美,居然也很有成就感。
这时旁边的张彦深倒是说了一句看似内行的话:“你这次怎么画的这么快,我以前看你画一幅都老费劲了。”
江秋立刻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道:“这都要归功于陆医生的帮助,我已经好久没有思如泉涌的感觉了。”
他接着科普道:“其实对于一幅作品来说,画期的长短完全取决于作画者,比如梵高,那人的大脑就是个中央处理器,一个月画几十幅跟玩一样。
但也有向达芬奇那样精确到毫厘的,他为了画一幅画常常要先写一篇论文,他手下的作品必须符合严格的比例与结构,光影关系非常精确,堪称是工程机械制图,作品的素描手稿都标注有精确的比例,”
“哎哎哎,醒醒哎,”张彦深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当你是谁,还达芬奇、梵高,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我也就打给比方。”
张彦深看着老友意气风发的样子,即为他高兴,也为他担心:“这下好了,我请陆远来是给你催眠的,谁知道你就眯了个五分钟。”
“不不不,”江秋的黑眼圈依然没褪:“困扰我的不是失眠,而是思维枯竭,你不也说过嘛,必须要从根上解决!”
“现在找到根了?”
“看看这画还不明白?我又站起来了。”
一旁的陆远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会他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画作上挪开,问道:“您这画叫什么名字?”
“看看,”江画家手一指:“这问题一听就是明白人,陆医生您猜猜看呢?”
陆远:“我不喜欢猜!”
张彦深:“我来猜猜,就叫鬼画符吧!”
“神TM鬼画符,”江画家转身看向自己即将完成的大作:“我想叫它《府君出行图》。”
“府君出行?”陆远双眼陡然一锐:“你的意思它是泰山府君的銮驾?”
江秋的这幅画陆远一看就明白,灵感完全来自那天的幻境,可是当天他自始到终全程都在,一点没看见什么有关泰山府君的图文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