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匆匆一瞥,他好像看到了小棺里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柄断刀,通体黝黑,由于断了的缘故只有一尺长左右,却是被殷红的血气包裹着。
而那猩红血气竟在瞬间凝成一张人脸,那模样就像是......徐念白朝老汉看去,盯着他的面庞细细打量。
“莫慌,这只是幻想罢了。”老汉摆摆手解释道:“小兄弟看清楚了吧,棺中棺里躺着的是一柄断刀,而包裹断刀的血气便是老朽我,准确的说,是老朽生前所斩掉的恶念。”
“嗯......是老朽愚拙了,还没与小友道明生前的身份。”
说着,老汉恭敬行了一礼,口中振振有词:“神天司初任司首,宋乾正是小老儿我。”
神天司......徐念白反应过来,“你是神天司的人,司首?老丈你什么时候死的?呃....”
似乎察觉到这话有些不妥,但说都说出来了,徐念白索性作罢。
老汉笑着摇摇头,似是陷入了回忆:“太久喽,老朽都有些忘了,大概...五百年前吧。”
这时,大殿内那两人下棋的人开口喊道:
“老宋啊,事情还没好么,还等着你过来下两手了!”
“呵呵,寻外援就寻外援,找什么借口。”
“就来......”
宋乾应了声随即回首,琢磨了一下话语,看向徐念白:
“在外界作恶的不是棺也不是棺里的刀,实则是老朽留在里面的那抹恶念,当初本想用刀镇压恶念,却不想仅仅百来年那恶念便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化为血灵成了一方妖魔,唉......”
老汉深叹一口气,“想要解决外界的妖祸,只要寻到那口棺,再将里面那柄断刀与血气分离即可。虽不知为何选择了小兄弟你,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朽能帮你的也就只有告诉你应对的法子了。”
“等等,这就是解决那妖物的法子?”徐念白嘴角抽了抽,以为听错了。
宋乾微微颔首,旋即转身向着棋盘那边走去,末了,回过头说了句:
“将送你进来的那枚玉佩,有着进化断刀的作用,只是年头有些久了,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你且去吧。”
徐念白还想问什么,倏地眼前一黑,等睁开眼后便是看到了老道的脸,呼了口气后坐了起来。
......
南城外的山脚。
徐念白背起装满符箓的包袱,将佩刀别在腰间,率先向着山林走去。
他的后方,一队兵卒小心翼翼地跟着进山,若不是被下了军令,这些兵卒又岂会在明知有满山尸群的情况下还在此时进山呢?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啊——”
“谁?!”
“什么人?”
不知何人后了一嗓子,将本来就如同惊弓之鸟的几人吓得更是两股战战,不停地竖起刀剑别在面前,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
徐念白听到声音后第一时间就跑了回来,见得眼前情况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本来这些人不用跟着他一块儿来的,可谁知那武骁卫的小头目在知晓他要进山后,说什么也要派支队伍来护着他,但入了山后谁护着谁还说不准了。
“怎么回事?”徐念白走到后方问道。
“有死...死尸!”那位吼了一嗓子的老哥颤着手指着一个树背后。
徐念白抽出长刀,慢慢靠了过去,结果发现只是具尸体,这具尸体穿着甲胄却没有脑袋,不知是死前被砍下了还是死后被同类咬掉的。
此刻死尸没了动静,在用刀尖戳了戳后,发现没反应,徐念白走回来看着众人摇摇头:“没事,应该是大白天的缘故,尸群不会随意出来走动,继续走吧,你们若是实在怕得慌就回去吧,也不必一定要跟着我上来。”
“那怎么能行,我们可不能违抗军令,不然回去后不比它好的到哪儿去!”有人指了指树后的那具尸体。
徐念白只能做出颔首的样子,继续走在前面探路。
某一刻,怀里黄皮纸和手里的玉佩同时做出警示,想必离着那口血棺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