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小人再来叫您。”
蓝玉摆摆手,管家躬身退了下去。
吃过早餐,管家牵着马已在府中等候。
见到蓝玉的到来,他便将缰绳递给了蓝玉,自己跨上驽马,一行人便驰向了西山工地。
刚来到城门口,就看见城外乌泱泱的全是人头。
李二牛正声嘶力竭的安排着事务。
只听见他喊到谁,那个人便领着一拨人走向工地。
将近一个时辰,李二牛才把这群人分完,他自己累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蓝玉悄悄的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心疼的道;“先生,你辛苦了。”
李二牛抬头一看,正是蓝玉,他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
蓝玉适时按住了他的肩膀,笑道;“先生,地上凉,你稍等片刻,咱叫人弄个毯子过来。”
说着,对自己的护卫喝道;“你们眼睛一个个都瞎啊!“
“还不快去拿毯子过来,给先生坐!”
一名护卫忙从马鞍上拿出两块毯子,分别递给了蓝玉和李二牛。
李二牛接过毯子谢过那名护卫,接着便坐在毯子上。
蓝玉也坐在毯子上,笑着看着李二牛。
李二牛微微弯腰道;“谢谢老爷!”
蓝玉笑骂道;“你和咱还客气做什么?”
“咱早就说过,咱们是兄弟,你何必如此客气,倒显得咱们生份了不是。”
李二牛正色道;“主人就是主人,下人就是下人!“
“咱们汉家文化如此,咱自当遵从!”
“若没有了尊卑,那还谈什么礼义廉耻,上下尊卑!”
“那咱大明不全得乱套了!”
蓝玉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时代,汉家儿郎们把礼仪尊卑看得比命还重。
要是和他们争论起来,三天三夜也争论不完。
他笑着道;“咱们不说这事,以后就各叫各的吧。”
“咱今天来,是想看看这儿有没有咱能帮得上忙的。”
李二牛仍是微微躬身道;“老爷只要将咱们所需要的东西备齐,其余剩下的事就不费老爷操心了。”
蓝玉笑道;“有你这么说,咱也放心了。”
“不瞒先生,咱明年二月就要到四川成都去修筑城墙。”
“这是陛下宽厚与咱,知道小女和女婿将要到成都就藩,就命咱前去打前站。”
“不知回来之时,这座庄园是否已建完成?”
“这可是倾注了咱毕生的心血啊!”
李二牛好像没听到后几句,只听他急忙问道;“老爷,您要到四川去,能不能带上小人?”
蓝玉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就奇怪的问道;“为何?”
“咱们这儿还没干完,你就想到四川去修筑城墙?”
“那咱们这儿怎么办?”
“难道在这儿让你受委屈了不成?”
李二牛见蓝玉误会了他的意思,急忙辩解道;“老爷,不是您想的那样。”
“咱老家本是四川绵阳人氏,因元朝兵祸连连,而当地的土匪猖獗,不得已才逃难来到了应天府。”
“现如今爹娘尚健在,却已经七老八十,没有几天活头了。“
“他们日夜思念自己的家乡,小人半夜总能听到他们的哭声。“
“这令小人心如刀绞,却苦于没有盘缠,不得不拖延至今。”
李二牛擦着眼泪继续道;“因此小人听闻老爷将去四川,而成都又离咱家不太远。”
“所以小人才恳请老爷,带上小人一家回去看看。”
“也算宽慰老人的思乡之情。”
说着,他爬起身,重重的向蓝玉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