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正意气风发,毫不怯场,上前便施礼大喊:“微臣许新正恭请圣安!”
薛闵兮浅浅一笑,没想到昨日才教过他的今日就用上了。
“爱卿平身吧。许爱卿不在镇魂司办案,跑来钦天监做什么?”
“陛下,微臣就是来这儿办案的。”许新正笑着回话道。
“哦?”薛闵兮好奇地看向他。
两侧的钦天监官员脸色有些古怪了。
就经验来看,镇魂司跑来办案,一准没什么好事儿!
而且今天皇上还在场,搞不好要让他们下不来台了!
苗国师倒是淡定得很,一只脚丫子放在椅子上,一只脚丫子随意地晃呀晃,仿佛根本不怕许新正将无湖里的蓝鳞锦鲤说出去。
或者说,她吃准了许新正不会说出去。
事实也是,许新正压根没打算提无湖的事情,而是与左右两侧的钦天监官员简单拱手打个招呼,接着开门见山道:“微臣今日过来,是要查钦天监所圈养的行尸的,既然陛下也在场,不如……一并去看看?”
“行尸?”
“许花幡这是何意?上个月魏公公不是才带镇魂司来查过吗?”陶监副下意识问道。
许新正看向薛闵兮,见薛闵兮点头才直说道:“上次是上次,这次我来是为了另一桩案子。上月廿四,有人在城外南郊赈灾粥里放了行尸血肉,造成数千灾民尸变,险些酿成大祸,辛亏西北铁骑及时赶到才平定尸群。我怀疑这行尸血肉出自钦天监,所以就过来查查,不知陶监副可否行个方便?”
陶监副眉头一跳,好小子当着皇上的面居然说这种话?这哪敢说不方便呀。
但如果随随便便答应,让他去查,岂不是变相让镇魂司又压了钦天监一头?
如此纠结,陶监副只能看向苗国师求助。
苗国师却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磕着瓜子反问道:“陶监副,许四郎问你话呢,你看本座做什么?”
“……”陶监副。
“怎的,陶监副有什么不方便吗?”薛闵兮也开口道。
陶监副赶紧解释:“回禀陛下,这钦天监所养行尸乃是为了试药,管理妥当,自上次魏公来访后,更是停止了对外放归,绝无可能落到外人手中!”
“陶监副的意思是如果那出现在南郊的行尸血肉确实来自钦天监的话,必定是钦天监内部人所为咯?”许新正反问道。
“你……你怎能血口喷人!”
“请陛下明鉴!我钦天监绝对不会做这等祸国殃民之事!”
钦天监一众官员急眼了,没想到许新正会当着皇上的面给他们扣帽子。
镇魂司果然来者不善!
新皇登基,意味朝廷内部权力大洗牌,这镇魂司是想抓住机会重新把钦天监踩在脚下吗?
薛闵兮压压手,丝毫不活稀泥地说道:“行啦众位爱卿,许爱卿也是职责所在,秉公办事,既然钦天监觉得没问题,那便带他去查查吧,朕与苗国师再聊会儿。”
众人见薛闵兮表明态度,又看出她是想支开他们与苗国师独处,便不敢再闹,老老实实地带许新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