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言知道自己这个好学生最近吃错药似的总想挑起争端与人辩论,因此也不与他多计较,让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然后与薛闵兮说道:“此事老夫已经知晓,白鹭书院会与佛道两门一起想办法处理此事的。”
薛闵兮与文余墨闻言不约而同皱眉,李善言这态度很显然是不打算请半圣出关了。
“李山长,想必金佛寺在给您的信中也有说明请半圣出关相助之事,就眼下线索来看,忘忧草与行尸的背后乃是昂山半神,纵观九州大地也只有白鹭书院的半圣能够与之抗衡!还望李山长能以大局为重,请半圣出关相助!”薛闵兮直言相劝道。
李善言抚须颔首道:“请新圣出关,此事非同小可,老夫需要与后山诸位先生再细谈。”
薛闵兮听出他是在搪塞自己,可人家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只能看向文余墨求助。
文余墨这时候却不与李善言顶撞了,附和道:“陛下放心,白鹭书院自有分寸。”
他虽然想改变当今学风,但并不想损害白鹭书院的根本利益。
天下人并不知道这位半圣是否还活着,实际上包括白鹭书院自己人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但这并不妨碍半圣成为白鹭书院的底牌和倚仗,只要他一直闭关不出,白鹭书院便永远都有一位半圣坐镇,所有想要招惹白鹭书院的势力都要自己掂量三分!
可一旦这张底牌掀开了……若半圣尚存白鹭书院的地位也不会再升到那儿去,可若半圣已经不在了,对于白鹭书院而言无疑是损失惨重。
所以白鹭书院为什么要去赌?
薛闵兮也很快想通了这一点,脸色逐渐难看,却也只能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几句。只要白鹭书院不愿意,哪怕她下旨了,白鹭书院也会有各种正当理由婉拒。
薛闵兮忽然又有点想念许新正了,如果许新正那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在这里,肯定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花招说服白鹭书院。
……
……
庆园位于江南府府城东北隅,占地六十余亩,乃是前朝某户部侍郎私产,大淮攻占江南府后将其抄没为官产,期间又几次赏赐、抄没,传至今日依旧是大淮官产,但里面的建筑、藏品却要比二百多年前丰富、华贵得多!
现在,被征用作钦差大臣的临时驻所。
许新正慵懒地躺在一张黄花梨躺椅上晒着太阳,身边有侍女负责捶肩、捏手、揉腿、喂水果、弹琵琶、唱小曲儿,七八个人就伺候他一个。
“啊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居然用这种糖衣炮弹来侵蚀我纯洁高尚的心灵!”许新正心中如是感慨道,然后张嘴再吃一口侍女递来的橘子。
真甜
张清风满脸幽怨地抱着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许新正发誓不是没让他享受,是他自己拒绝的。
“许师弟不是说要查办江南贪官污吏吗?”张清风没好气地问道。
“嗯,我许新正这辈子最痛恨贪官了!查!”许新正舒服地眯着眼回答道。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现在……哎呀张师兄,凡事要有轻重缓急!现在是查办贪官污吏的时候吗?大厦将倾,九州危急,贪官污吏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再办嘛!先处理忘忧草和尸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