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衙役走了之后,那一对祖孙来到穆栩等人身前跪下,那老头开口,“多谢众位公子救了小老儿一家,我们给您磕头了。”
穆栩连忙扶起他,又从地上捡起甄世宏留下的银票,将它塞到老头怀里,“老人家不用如此,你拿着这些银票回去好好过日子吧,最近尽量不要出门,免得再遇见那人。”
老头推辞不过,只能收了,千恩万谢的带着孙女去了。等他们走了,穆栩看着鼻子红肿的徒祯和几个带伤的太监,也不禁头疼,这样回宫,帝后二人不生气才怪呢。
不想徒祯却还是一副没心没肺,似乎还没打过瘾的样子,他顿时没好气道,“你还笑,想想怎么回去交代。”
一听这话,徒祯看了看左右,一时也坐蜡了,急忙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回去肯定要被父皇和母后狠狠责罚,以后想再出宫就难了。”
听他这话哪是怕被责罚,分明是怕以后出不了宫,穆栩给了他一个白眼,“还能怎么办,先找个大夫给你们处理下伤势再说。”
出了茶楼,在街上找了一家医馆,给几人把伤势处理了一下,所幸都是皮外伤倒也不打紧,就是脸上淤青不太好处理。
徒祯也是心大,刚才还担心呢,一会儿功夫就又开心起来,出了医馆走在大街上,还不忘和徒睿,穆栩吹嘘,“刚我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否则平时十几个大汉都近不了我的身。”想起刚刚穆栩干脆利落的身手,还不忘求教,“表哥,我看你身手比宫里的侍卫好多了,得空你得教教我才是。”
穆栩只能敷衍他,“行,等以后有机会我教你就是。”徒祯听了大为兴奋,不想看到几个太监哭丧着脸,不由扫兴道,“赵乐,你们几个吊着脸给谁看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不能高兴点。”
其中一个中年太监,想必就是徒祯口中的赵乐,他挤出一个笑容,“小爷,我们这不是怕以后不能再伺候您了,一时舍不得爷吗?”
徒祯别看贪玩胡闹,实际上他是很聪明的,把这话在脑子略微一转,就明白了几人的担心,看得出他对这几个伺候他长大的太监还是很看重的,甚至开口安慰起几人了,“我当是什么了,等回去,父…”,说到这反应过来是大街上,当即改口,“回去父亲和母亲要责罚你们,自有我担着,再说你们几个为了保护我都受伤了,我回去还得赏你们几个呢。”
几人听了这话,这才高兴起来,围着徒祯又是一顿马屁,说得他又来了兴致,非要再逛逛才回宫。
穆栩和徒睿轮番上阵都劝他不住,没办法只能往前走,碰见庙会,徒祯又逛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满意的拍拍屁股,把买的东西丢给二人,自己带着几个太监回宫去了。
等徒祯回宫,穆栩和徒睿也没了心思继续在外逗留,今天可是让徒祯把他俩折腾得身心俱疲,两人约好改日再聚,就各自回府了。回府之后,穆栩随手就将徒祯买的一堆烂七八糟的东西,赏给了几个丫头,也懒得再管,任几人在里面挑挑拣拣。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穆栩刚准备上衙,就有门子来报,宫里来人了,他心里诧异,难道是因为昨日之事,莫非徒祯回宫之后出了岔子,所以皇帝叫自己进宫,要训斥自己。
他满心疑惑的来到前院,一个太监已在那候着。看那太监手里没有圣旨,他自然也不用摆香案接旨。这太监见他来了,脸色一正,“传太上皇口谕,宣东平郡王世子进宫见驾。”
穆栩躬身听了口谕,起身拿出个荷包塞给那太监,假装随意的问道,“公公可知太上皇宣我何事?”
那太监不动声色的接过荷包,塞进袖子,小声道,“这个奴婢实在不知,不过…”想了想他才咬牙道,“不过我来传旨时,甄太贵妃在龙首官。”
穆栩听了,又塞了张银票给他。等他接过,穆栩才问,“不知公公怎么称呼?”他回道,“咋家是御马监的高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