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从包里拿出了两颗糖果,递给他,“施主姐姐请你吃糖。”
这糖还是在录制现场,小演员给她的。
慧可看了眼乔漾手里的糖果,眼睛微亮。
但是念在师父在,他又不敢接。
“你们还禁糖吗?”
慧可摇摇头,他犹豫了下,从乔漾手里接过了糖果,揣进兜里,“谢谢施主。”
说完,他就进了书房,在老僧旁边跪坐下来。
乔漾偏头看了屋内的人。
沈鹤行正在和老僧辩经,晦涩难懂的佛经从他嘴里念出来,顿时变得生动起来。他眉眼带了浅淡温和的笑意,浑身镀着傍晚的日光,出尘皎洁。
乔漾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
沈鹤行并非是个高冷如冰山的人,他气度从容,清冷疏离,骨子透着一股矜贵气质。
乔漾自小到大没见过僧人,对和尚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看的《青蛇》,到现在都记得法海那俊俏的模样。
乔漾定了定神。
虽然认识了这么多天,但这还是她第一次沈鹤行眉宇间露出这样的笑。
乔漾没打扰屋内的两人,而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玩着玩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昨晚她有点失眠,今早又起得早,这会儿闲下来后,就开始小鸡啄米。
迷迷糊糊中,她梦见了小时候看的《青蛇》。
梦里沈鹤行成了俊俏又冷硬的法海,而她成了青蛇,梦里的自己再怎么撩他,痴缠他,他都无动于衷,不但要收了姐姐,还要收了她。
乔漾瞬间从梦里惊醒。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再看向书房内。
——辩论还没结束。
她拿出手机给段其羽发消息。
【刚刚做了个可怕的梦,把我给吓醒了。】
段其羽回的很快:【什么梦?】
乔漾思忖了下,捡重点说:【沈鹤行要收了我。】
段其羽:【??】
段其羽:【你说的收是哪种收?】
段其羽:【是那种可以涩涩的收?】
乔漾:“……”
她刚想敲字回复,屋内的声音就停了下来,紧接着,老僧起身,开口道:“沈先生佛法造诣高深,贫僧佩服,今天很高兴与你辩经,期待你回临台寺。”
沈鹤行淡淡道:“多谢。”
老僧牵起慧可的手,出了书房。
他看到客厅里的乔漾,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随后,便带着慧可离开。
等一老一少俩僧走后,乔漾才开口:“表哥吃饭了吗?我顺便带了晚餐。”
沈鹤行:“不非时食。”
乔漾还没明白沈鹤行的意思,就看到他从书架上取下了一巴掌大的小木盒,递了过来,“这是你落在这里的东西。”
乔漾打开木盒,里面果然躺着她那枚珍珠发卡。
她将木盒放进包里,眉眼弯弯,“谢谢表哥。”
沈鹤行没有多言,径直往屋内走去。
乔漾连忙跟上。
书房里摆设依旧,沈鹤行站在书桌前,将课本拿出来。
白天他与老僧辩经,耽搁了些时间,现在还没备好明天的课程。
他拿出书本后,抬头看见乔漾还站在书房门口,一双桃花眼正盯着自己看。
他顿了下,“还有什么事吗?”
“……”
乔漾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桌前,“表哥,我过几天要登台演出,心里紧张,已经做了好几天噩梦了,整夜整夜的失眠。”
沈鹤行没回,反问:“你刚刚不是睡着了吗?”
乔漾:“……”
她一本正经地解释:“就是听了你和老师父辩经,才静下心来睡着——”
突然地,她话语一停,桃花眼里像是瞬间涌进了光一样,明艳灼灼,“表哥是不是从我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你是不是一直在……”
话还没说完,沈鹤行就转过了身,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蓝底黑字的佛经,“这本《佛说百佛名经》应该适合你。”
乔漾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翻了翻经书,故作为难,秀气的眉头拧巴在一起,“表哥,你这佛经我都读不顺,怎么能背呢。”
不等沈鹤行开口,她又说道:“你能不能诵读给我听?每天就占用你一个小时。”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沈鹤行,“你们不是慈悲为怀吗?那就渡一渡我嘛。”
“……”
书房刹那便安静下来。
沈鹤行想起舒蜜给他发的消息,最终点了点头:“好。”
乔漾心中一喜,不过她也没还经书,“那这个就送我了,我回去研读研读。”
沈鹤行嗯了声。
乔漾也不多待了。
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经到达了。
追人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表哥,那我就走了。”
“好。”
沈鹤行将她送到了门口。
乔漾来时穿的一双海蓝色的高跟鞋,不需要特意坐下来换鞋。
她脱掉脚上的拖鞋,一手撑在门框上,单脚勾起了鞋子,纤细的腿往后抬起,另一只手一勾,轻松将鞋穿好。
另一只脚如法炮制。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小短裙,腰肢酥软,双腿白皙修长,勾鞋的动作正好将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沈鹤行没想到她会这么穿鞋,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乔漾穿好鞋,手按在门把手上,忽而想起了什么,她转头看向沈鹤行,“表哥。”
“我来C大次数不多,现在天又黑了,不认得路。”
她俏生生地盯着沈鹤行看,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你能不能送送我?”